四月听着他言语里的懊恼，笑着安他，“我懂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不算什么，我还说过更难听的话呢。”

    迟潜知她是再安他，所以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，毕竟四月说话再难听也难听不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她也知迟潜不相信。

    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说那么过分的话。

    可能亲密关系就是这样的，像在照一面镜，有时候照见的是自己的好，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自己卑劣的一面。

    她叹气，又：“迟潜，你也说过陈槐安变了吧，会不会他也和你有一样的担心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向你展脆弱木讷的一面，告诉你他不是无所不能，他也有控制不住绪的时候，他也小心翼翼，也怕走错路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从前你也是不知的吧。”

    迟潜愣了愣。

    四月默了默：“我觉得他只是没有像你一样把这些说来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只能笃定，不八年前还是八年后，他还是喜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不一定了。”

    四月的话太过震耳聋，迟潜拿起自己手里面那只耳机仔细端详着，不知陈槐安买它的时候心又是怎么样的。

    “四月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简直通晓人心了。”

    被夸总是开心的，赵四月忍不住换一边耳朵继续说：“是啊，不过迟潜，你只是当局者迷，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比我通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啊。”对面又传来一声轻笑，“怎么好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啊，我们明明就只是关系好啊……”

    迟潜愣一，问：“还有谁这么以为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秦妙呗。”

    “她以为咱俩小学就谈了，够无语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无语的……”他说着，又顿了顿，两不同的声音忽然同时现在话筒里——

    “陈槐安不会也这么以为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