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血动漫看多了，站在前面保护所有人好像已经成为他刻在命运路的执念，他没办法舍这份责任。

    他还要维持世界，将被抓走的学带回来，他甚至还想凑齐真实世界的碎片，他不能一直活在虚拟世界，他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，即使之前的一切他已经忘记。

    如果孙远诚遇到的是之前的他就好了，他……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茫茫天地间，有骤雪，有狂风，有枯树，有血痕。

    无数次课间休息，无数次晚自习课，他都恍惚觉得学学就站在人群中，对他微笑招手，叫他准备一起闯关副本。

    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太累了。

    听那孩在这样的雪天，一遍遍唤着他。

    他的意识是迷茫的，正如这雪，所有的行动仅凭借想要生存的本能驱使，大脑已经冻得仿佛从剥离，他没法思考了。

副本中，然而，当他坐在教室中，听到周围人在讨论未来的大学、工作、生活和与朋友之间的期许时，李越又发现自己没办法去放弃这一切。

    他的话突然止住，狭窄昏暗的墙角，李越孤单地靠在那边，面发白，额前的发被虚汗打，他微咬着逐渐无血的，眸合上，已然睡去。

    系统提示音如约响起，孙远诚一脸愁容地走过来：“哥，还有第三天……”

    可他知那孩要死了，可他不能不他。

    他的嘴被冷刀似的风切成了碎片，鲜红的珠落在绵的雪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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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呼啸着，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却没被掩盖，他的眶着，泪蓄在里面。

    梦里，倾盆大雪迎面袭来，四周一片雪茫，双扫过去只有惨白。

    他叫他。

    可是耳旁还是和的。

    李越了个梦。

    之后的六年里，李越没有引路人、没有天赐的能力，只有无数白和冷嘲讽。别人一周副本两天，他就五天，彻底日夜颠倒，在副本中受伤，回到虚拟世界后又整天发烧，李越手里握着一把他仅有的弯刀。

    他的四肢缩到很小，小到整个人一半的都陷了地上的厚雪里。

    那孩蜷缩在他的后背，被雪冻得红扑扑的脸贴着他的后颈，两只小手地环着他。

    生生走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李越意识愈发昏沉，最后几秒还在想。

    唤他：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他死了意味着他所在的虚拟世界后续没有积分补充来维持平衡，意味着整个世界所有人都要跟着他一起死去，他们的时间会和他一起永远停止。

    他听到小孩仿佛睡梦中的喃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