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边逛商场一边小声的聊天，他的形貌本就很惹，聊这话题更要小声。

    之所以是「他」惹而非「我们」，是我自觉商场里好看的女孩儿太多，而大英俊的男孩儿却很稀有。

    他说他参加了朋友的聚会，十分见世面，我挽着他当捧哏，反问「你还有什么世面没见过」，他说「多的，好多好世面都没见过，见的都是坏世面。」我追问「怎么坏了？」他说「他们在屋里开趴。」

    我一气，觉得有无语，不过仔细想想，他的生活总是匪夷所思，我应该早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经他讲解，相比商k，这些有钱的小伙自己开展的趴活动更自由，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。

    比如在商k里想要和陪酒的姑娘来儿实际的，还需要博弈、拉扯一番。而想要落实谈判结果，还面临场地的限制，当不好尽兴。

    而在自家别墅里，邀请的兄弟都是中人，像丘吉尔和罗斯福似的，「我对我的朋友没有秘密」。而姑娘们也都披肝沥胆、光明磊落，既然来了，便来都来了。

    我问他“这些姑娘都什么人啊？”他平淡的说“外围吧，应该也有混夜场的，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人。”他还补充“有些人玩儿换妻，那是另外一码事。”

    我一时接不上什么话，世界本就有这破破烂烂的一面，无关他说与不说。

    “那这些姑娘为什么来呢？”

    “挣钱啊。”他理所当然

    “能挣多少啊？”

    “万把块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多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多不多看分谁了，她们商k里站一晚上等人选，被选中了，陪老喝一晚上酒，被揩一晚上油，这是素质的，素质差一儿的，甚至被扣一晚上，这也无非小几千块，这还算好场了……可好场竞争也大，姑娘们呜呜泱泱，站一晚上可是没人选，不了房，踩着恨天在休息室里玩儿一晚上手机的比比皆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？”

    “听人讲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啥朋友也有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些朋友带我见的坏世面。”

    我想了想“所以她们就去当外围了？”

    他笑了，好像是笑我没见过世面。“能当外围的不会去陪酒的，这是两回事。”

    他又补充“消费商k的，是小老板，消费外围的，是大老板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大老板？”我讽刺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好奇心重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继续讲：“也不一定，这也不是规定死的，行也没门槛，买的有钱就行，卖的好看就行……你可别把你自己带去想，她们的价值观自有一逻辑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们来吗呢？”

    “来服务呗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……玩儿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洁癖，玩儿不了。”他看着我，一副狡猾的表“我只能玩儿净的。”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

    我说不话，他便接过了话：“一开始我没说去，我明说了这东西我和他们玩儿不到一块儿，甚至明说了到时候我扫了兄弟们的兴，大家朋友没得了……可是对方盛难却，明说了一切随心，来看看也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去看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问了，「不会都是去看你的吧？就你自己一个人变态吧？找一堆哥们儿看你？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