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沉默过后，谢樽听到了桑鸿羽有几分惆怅的声音：

    “屡逢贵人相助而已。”谢樽笑了笑，话音一转，“那我信中提及之事……”

一发痛的额，却在看见自己手上半凝固的血迹时停了动作。

    谢樽蹲在地上，舀起浅滩上的冷泉清洗着手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白给的功劳为何不要？”桑鸿羽轻哼一声，又低声，“说实话，刚收到你的信时，我还以为是谁与我开的玩笑。”

    他轻叹一声，眨了眨已然涩的睛，又招手让谢星辰把木匣拿来，举剑脆利落地把必兰真的脑袋砍了来，随意地好似砍瓜切菜一般。

    “快。”桑鸿羽冷着脸促。

    “看着你这幅死样我就没耐心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谢樽哂笑一声，偏对谢星辰代了几句，便牵着与桑鸿羽一走远了些。

    谢樽沉默了一会，他两手搭在膝盖上，渍顺着指尖：“我没想到你当真会来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我与你一样不是吗？你又如何能断言，待我此行结束回到安西，便是了萧云楼麾，受萧云楼辖？”

    “你来的未免也太慢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想想，那些旧事还会有谁知呢……我当真没见过比你命还的人。”

    桑鸿羽沉片刻：“为你作证斩杀必兰真一事自然无妨，至于其他……你都故意把他赶到浑善达克了，本就不必忧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但你知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谢樽微微颔首，凝望着远渐渐被火焰吞没的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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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必兰真早已奄奄一息，脑袋被砍时甚至没发半声音，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了结了此生。

    “鸿羽。”谢樽打断了他，声音冷淡，“今时不同往日，陛早已不在冀州，也早已不仅是冀州一地之主了，你留在冀州又能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这时间不是正好？若来早了把你功劳抢了又得麻烦。”桑鸿羽抱臂看着远被逐渐堆在一起的尸淡声。

    他将必兰真浑善达克，本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将其斩杀，让十六无话可说，毕竟虞朝的使团正在北境的地界上，还带了不少兵，若是必兰真不清不楚地死在了北境，难保北境三十六不会联合起来借题发挥。

    “你应当知，我年少齐王府，是陛和王爷提起来的，你要如何我无权置喙，但我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桑鸿羽闻言愣了愣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他双圆睁，其中满是惊讶：“你是想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那么多年了，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样，就不能有些耐心？”谢樽接过用布包好的木匣吗，又简单地理了上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