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翠华憋住泪，她天天来这公安局，只盼有个人搭理她。终于来了个人，她却是六神无主了，任凭周秦指挥。

    周秦摸手机，吴翠华给他报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周秦说：“记了，您先回去，行吗？好好过日，等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欸，”吴翠华，短促地应：“欸。”她撑着伞走了两步，一回，周秦立在她后，笑容温和目送她。

    吴翠华确认：“警察同志，你可得查啊。”

    周秦毫无心理负担，重重：“查。”神真切，连神都郑重起来。就差竖一伟光正牌，上书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儿。

    严衍在一边看得目瞪呆，保安过来说：“严队，你朋友真行，两三句话把人给打发了。”

    严衍哭笑不得，摇了摇：“他啊，笑面虎，假的也能成真。就是一块石，也能给人哄成棉。”

    保安一恶寒：“噫。”

    周秦两手兜回来了，严衍竖大拇指：“行啊你周秦，谈判专家，特勤第一大忽悠。”周秦耸肩，笑说：“严哥，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完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回院里，严衍半开玩笑：“要不了多久，吴翠华肯定发现你骗她。她又找上门来，我可就把你推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吧。”周秦漫不经心：“我们组里，最近也缺人，不定有空来这。”

    “事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。”周秦说：“小事。”

    真有事，那肯定也是组机密，不可能告诉严衍。严衍识趣，没有追问。

    周秦手机铃响。他摸来一瞅，来电显示，曹源，调查组协调联络员。

    “这不，来事了。”周秦戏谑一笑，接了电话：“曹小。”

    “欸，”曹源南方音，他例行公事般询问，“周哥，你在哪儿啊？”

    “宁北，你严哥这里。”周秦一手叉腰，鞋尖踢了踢小石。

    曹源忙嘴：“嗐，严哥！他最近咋样啊？我听说他结婚了，嫂漂亮不？帮我跟严哥严嫂问好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