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，林棉从盥洗室来，走廊没开灯，只靠着夜灯发着昏黄的光。

    她没着急回房，转了个弯，表演得如同临时起意般那样绕厨房。冰箱门被拉开时，一阵冷气扑在脸上。上上打量一番，她安静等待里面的健康品自己来替她决定。可惜最后神迹没有现，林棉只好勉为其难从冷冻层里拿一盒抹茶红豆雪糕，来到餐桌边，用手指背扣扣盖打开。

    雪糕有，她用勺挖一块来放嘴里，冻得牙微微发麻，很是快。再继续用勺戳戳化掉的分，想象是在戳烂林聿的脑。

    人真是不能胡思想。一秒，林聿就像应念似的，从黑暗中走了来。他对在这个时间这个地见到她毫不惊讶，甚至像是本没看到她，只径自走到饮前，接喝。

    对于有人闯自己黑暗的小世界，林棉是不太在意的。她大度地朝他招手，邀请共享这杯雪糕。

    “我不吃，我刷过牙了。”他坐在她对面，背靠着椅。

    “很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甜的。”

    林棉耸耸肩，为此略惋惜，一个不懂冰淇淋妙的男，很难想象他会喜什么样的女人。她勺，说：“一个人太克制自己的望和想法，很容易变态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的？”

    “书上写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小心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几秒，他才回应，没有被激怒，甚至是有愉快的。

    林棉非常享受此刻，远黑暗中的橘夜灯一亮一暗，地板的凉意从脚心渗过来，甜在尖化开，红豆和抹茶的余味是一层温柔的泡沫，把一切都包起来，让她可以原谅世界。

    于是她笑起来，快地回复：“亲的哥哥呀，就算你是变态，我也会你的。”

    这次，对面的人很久没说话，久到林棉以为他正在酝酿某怒火。她不以为意地重新挖了一勺冰淇淋，红豆在上面颤颤巍巍。

    一刻，林棉的手腕被握住了，力不重，带着一令人无法忽视的确定。

    探过来的人住了她的勺。勺柄略微晃了，林棉闻到他嘴上很薄一层的薄荷味，像落在鼻尖的蝴蝶翅膀刮起风。牙齿碰到金属时，发一声轻微的音，带着沙沙的质。原来油化开，是这声音。

    林棉没有动。

    很快，林聿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并不知他正盯着她，看她缓慢地、很小幅度地收回手，指尖在桌面上一。

    “你吃吧。”林聿说，恢复了日常的语气，“反正也没多少了。”

    林棉从那异样的觉中回过神：“本来就是我的。”话，她自己也觉到那理直气壮里有有明显的虚张声势。

    林聿没有回嘴。对话被他让了过去。石落里，他不打算打捞。

    林棉低，重新开始挖雪糕。她动作不快，只是单纯地想证明她确实还在吃。

    “你不回房睡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还不困。”

    “你坐这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