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就是从一微不足的细节里被慢慢蚕，只是起初痛轻微，让林妄无从察觉。

    屋里太暗了，视觉被最大限度地削弱，其它官被潜意识放大。林妄清晰地听见斜后方的挂钟秒针发轻而细的“咔哒”声，像抓着他耳朵，生有效地调时间的逝。

    让林妄站在这的行为，变得像个让人不安的惩罚。

    先于觉时，神可以表达很多绪，回避，无措，冷漠，胆怯，还有压迫……惯于控的人喜用神当开胃，让被征服的一方从冷静变为躁动，失去苦苦维持的理智，最后变成被动的猎。

    池渊目光冷漠黑沉地盯着林妄的睛，伴随着钟表重复的“咔哒”声，极其缓慢地挪动到林妄笑着的嘴角，捕捉到结细微的动，最后回到那双沉稳的睛。

    林妄嘴角的弧度一消失，很久没站在这么被动的位置让人从上到地看个遍，有儿不习惯。但还好，林妄自认不是什么脸薄的人，只是看看，林哥让看。

    手臂稍稍放松与分离，林妄忽略在心底的那怪异，摊开自己，准备好接受池渊的审视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简洁有效的两个字，轻飘飘地打断了林妄的冷静，池渊抓耳的嗓音在沉默许久的房间里有一冰栎的冷质。

    刚刚放松的再次绷起来，人为刀俎我为鱼，林妄没说什么，迈开穿过黑暗走到池渊对面。现在这样绪不上不被吊着的觉，他觉得熟。

    纸张被拿起时发让人不适的声，林妄低看向池渊的手，手背很白，修剪整齐的指甲是浅粉的，骨骼修的手指夹着一张空白的稿纸，有一说不清的圣洁。

    林妄看得有些过于专注了，池渊就这样让他看，在他神到最的时候，曲起手指，“啪”地弹在纸上。

    这是除了钟声外，屋里第二品发的声音。

    林妄的呼骤然了，同时看着池渊松了手，稿纸舒展着落在了前面的玻璃矮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