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周秦大声叫他的名字，但他还是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梦中，他好像杀了周秦，他纵容黑山雉将周秦撞里。

    那底有什么，他不知，他知。

    刀刺穿，他缓缓回，蓄满胡渣的憔悴男人哽咽：“尤异，醒醒。”

    “哥…”尤异张开嘴，咙里蹦无助的音节。

    电光火石间，似乎回到那漫而无止尽的雨夜，他跪在行刑台上，看血成河。

    ——不用刀，从那以后，尤异告诫自己，不能用刀。

    “尤异！”周秦说：“醒醒！”

    尤异掀开帘。

    他们置于一片洁白。

    周秦看见他醒来，险些喜极而泣，他握住他划破的手臂，注视他的睛。

    尤异缓了一会，从周秦怀中坐起来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周秦伸手指向他们旁的石，画上人蛇尾的男人缺少的那只睛，已经用青蛇吐的黑珠填上，二者完契合。

    而被黑山雉撞开的石也不见了，他们就像置在一片洁白的穹。

    至于这亮光，来自于石中镶嵌的…骨。

    “骨有东西。”尤异咙有些，他还很虚弱。

    周秦将他抱起来，抱到与二人齐平的骨坑里，尤异伸手拿开骨。

    白斑蛾飞来，它全都在发白光。

    “萤火虫ps。”周秦对这些诡异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    尤异说：“是白斑蛾，很少见。”他顿了顿，续：“这虫，背后还有个故事。”

    白斑蛾飞向画。

    周秦肩扛背包，怀抱尤异，追随着在空中飘的白斑蛾，到了画面前。

    画蒙上一层洁白的雪光，现在这诡谲之地，十分怪异。

    但那光芒太温和，令人不由自主放戒备。

    “什么故事？”周秦低看他。

    尤异看着白斑蛾，眨了睛：“飞蛾扑火，被大火吞噬，那只蛾失去了它的亲人，于是它一怒之，吞噬掉火焰。飞蛾与大火一起死去。在余烬中，飞了这白斑蛾。”

    周秦想了想：“很勇敢的幺蛾。”

    尤异笑了。

    轻微的震动传来，很快，那嗡嗡的震颤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无数白斑蛾从骨飞来，它们越来越多的汇聚到画上。

    那些蛾带着光不停变幻，连带着整幅画都动起来。

    周秦大惊，到不可思议，他两手抱着尤异说：“帮我睛。”

    尤异鲁地用拳薅了两把。周秦双臂颠了颠他，再度望去，画动起来了。

    人蛇尾的男人一撞山岳，山岳分崩离析，倒的大山后，现一条漆黑甬。

    白斑蛾飞到尤异边，环绕着他，呼扇翅膀，就像在和他说话。

    那些闪烁的白，晃得周秦。

    尤异却毫不在意晃睛，盯着那些白斑蛾，过了一会，才望向乍现前的甬，徐徐朝周秦说：“，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