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缸中的木乃伊转了，姿势十分僵，张了张嘴：“老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吴维噎了：“老大，你和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，你还相信这世上，没有天命这说法吗。”

    “虚无又是怎么回事。”周秦咬牙。

    木乃伊的声音不好听，像两片磨砂纸剐蹭。

    周秦上前：“吴维。”

    有些碎片经历过那些事，有些碎片没有，所以尤异的记忆也在跟着变化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！”周秦锐地察觉：“碎片？！”

    周秦嗓音沙哑：“我要见吴维。”

    吴维泡在玻璃钢里，面前是大屏幕，在放电影，名侦探柯南。

    周秦：“那你还嗑瓜看电影？”

    不是尤异不想记得，而是他的人生碎片变了。

    曹源守在档案室外，耳边回着近乎于悲壮的嚎啕，他扭了睛。

    曹源推开门：“吴维，老大来了！”

    漫的岁月，不肯带着肝寸断的人回。

    他确实不会死，因为他早死了。周秦磨牙砺齿。

    碎片的变化，会让尤异失去某段记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周秦抹了把脸，把鼻涕和泪收回去：“走。”

    周秦在里边待了很久，来的时候，失魂落魄，双手死死着线装笔记本。

    曹源无言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到这时候，任何安都是冒犯。

    吴维：“我错了呜呜呜。”

    木乃伊两只珠钉在周秦上：“尤大师生于上个世纪，在1935年他就死了，填了龙脉。这个你应该知了。”

    “龙脉，就是它们。它们原本存在于地底，秦岭龙脉受损，这些东西逐渐蔓延来。”吴维顿了顿，续：“到1935年时，因为祖龙脉断裂，虚无的扩展不可避免。尤大师上背负了亲族血债，他去，以自之恶镇压了它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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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周秦无言，气。

    吴维伸手，掌心蔓延无数黑裂纹。周秦拧眉。吴维蜷了五指，虚无收回去，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周秦绕着玻璃钢转了一圈，瞅瞅地上的瓜：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“但是呢，尤大师的死亡和我们大众意义上的死亡不同。”吴维说：“龙脉之全是虚无，尤大师去，一是填了龙脉，二是镇压虚无。如果当时尤大师不那么，龙脉既损，国运将断，那时才是真正的大难临。”

    “知。”周秦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，尤异就从来没对他说过实话。

    周秦抱臂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曹源苦笑，了：“姜猜到了，他说等你看到笔记，就带你去见吴维。”

    周秦迫自己冷静：“尤异去就能拯救国运？国运改变靠的难不是整个民族？！”

    周秦弯，双肘撑住膝盖，蒙着脸，压抑着低吼。

    吴维有想哭：“老大，你别说我了，我都知。”

    吴维：“我知你老婆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民族的披肝沥胆，必然是最终原因，而龙脉的存续就像一把游戏里的辅助，可以没有，没有这把游戏也能行去，也能赢，但最终你会发现，他不可或缺。”吴维看着他：“你懂我意思吗？”

    时光飞逝，他们之间，转横亘了八十五年的距离。

    周秦记得这样的况现过好几次，上一秒他和尤异一起经历的事，一秒尤异就完全不记得。

    “但是老大，”曹源正起来，“姜也提醒你，接来你的所有行为，将与特勤无关，你的生死，特勤也概不负责。”

，一小只尤异。

    “亲族血债？”

    “时间碎片。”吴维凝重：“虚无是时空的裂，尤大师的就在这些裂中四分五裂，更准确地说，虚无撕碎了他的时间和空间。所以你看到的尤大师，时大时小，从十八岁到三十二岁，他都现过。”

    周秦：“你知什么？”

    尤异的人生变成了无数散落在时空中的碎片，在初遇时，周秦碰到的是十八岁的碎片，而到了湘西鬼蜮，就是二十岁的碎片，最后是三十二岁。

    “这个你别问我了，这是他们蚩尤后裔自己的事。”吴维叹：“那一瞬间，虚无将他撕成了碎片。”

    吴维：“老大，我接来要说的事，你可千万别害怕。”

    周秦闭了闭睛，因为对理还有兴趣，所以理解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，不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