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殿中之后，曲渡边就到自己的蒲团前跪，抬看着前面供奉的牌位，上面新刻着云妃追封皇后的谥字。

    曲渡边扭看了在旁边担忧看着他的温小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神，然后稳稳当当地跨了第一步。

    “随朕走罢。”

    兰贵妃一愣，继而心中兴，其余妃面面相觑，看来陛也没有她们想象的那样重视七皇？

泛着华贵的光泽。

    两侧的妃跪坐在蒲团上，微微低。

    拿勺的手微微颤抖，曲渡边陷沉默。

    膳盒里只有一碗呈现灰黄的汤，汤里还有几块看不来是何的条状。

    汤咸咸的，略微有酸，温度正好，说不上来的开胃。

    崇昭帝：“礼膳都是有定数的，换了不合规矩，就这样吃吧。”

    他此刻正站在奉德殿的台阶，只有他自己。

    但他年纪太小，崇昭帝本想着破例叫叶小远陪他上来，曲渡边拒绝了。他不是真正的小孩，这对原来说都是件很重要的事，于于理，他也该自己走完。

    他似乎知这是件对他母妃来说极其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崇昭帝站在台阶上首，看着面那个黑的小不，又想起前几日他烧的满脸通红的虚弱，和这几天在紫宸殿各不靠谱的行为，心中开始悄然打鼓。

    繁琐的礼节过后，才听见礼官：“晌午至，礼膳！”

    曲渡边也跟着她们一起。

    但周围执礼的礼、太常寺、光禄寺诸多官员，注视着这位曾经是中禁忌的小殿——他走得很慢。

    人们就捧着光禄寺送来的膳，挨个对号座，送了过来。每个位份对应的礼膳规格都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一步一个台阶。

    但稳极了。

    崇昭帝于皇后站在一起，皇后手捧铜灯，上面烛火共有九盏，崇昭帝亲自燃，皇后捧灯奉上。

    欸？竟然很好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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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曲渡边捧起碗：“没关系宣娘娘，这个很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而且光禄寺卿跟七皇也算是沾亲带故，礼膳成这副模样，图什么。

    礼的人在面唱了一声：“时辰到！”

    叶小远在殿中两侧候着，远远一瞧那边的况，脸登时变得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再一看周围的娘娘们，礼膳十分规整，起码看起来很漂亮。

    曲渡边面前也放了一份。

    曲渡边着尝了一。

    卖相很差劲，但里面的块状有麦香味儿，包裹着的鱼半腥味儿都没有，即化。

    于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脚，生怕哪一步走错。

    曲渡边握住崇昭帝的袖——不是不想握手，是因为他太矮了，要是握手的话，崇昭帝这一路都得弯着腰走。

    他又尝了一。

    听叶伴伴说过，光禄寺卿是他外祖父的二弟，给他准备的应该不会太难吃？秉持着这样一心态，他打开了膳盒。

    皇后：“许是光禄寺的人错了。陛，要不换一碗来吧，这饭吃了说不得会难受。”

    后一排的宣妃放筷，：“七皇尚小，礼膳不必用完，吃一两便罢。”

    这小崽，真的能自己走上来吗？

    包括皇后在，离得近的几位娘娘都面迟疑，兰贵妃都诧异的瞧了过来。多少是个皇，这场合用刁难手段，光禄寺卿的脑袋是不想要了？

    即便他从来没有验过母亲的疼与关怀。

    嗯？

    若是七皇养在她们膝，反而遭到崇昭帝不喜，岂不是得不偿失？

    照规矩，为云妃亲，这段路得他自己走，以示尊敬。

    那认真的劲儿，叫人心底泛起酸涩。

    她们其中对竞争七皇养母位置犹犹豫豫的人，更加犹豫了，这些人一边希望有个自己的孩，一边挂念着突然有个皇的好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照规矩，他需要把这份饭吃完，然后把云妃的一件遗请奉德殿中。

    崇昭帝亦是心复杂，等那个黑的小萝卜稳稳跨上最后一个台阶，停在他面前的时候，他伸袖。

    皇后领着众妃参拜，除了她跟皇帝，其余人都需要叩首三次。

    对个两岁多小孩来讲，其实是座颇难攀登的小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