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嫔纵然是凶手，但助纣为、明知有隐而选择制压的，是坐在上位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他冷淡：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当时舒家贪墨赈灾粮，尚且有大皇可以官当抵罪，但大周律法规定，叛国罪，官当无用。

    他在府上走了一圈。

    之前派去的东厂厂卫现在都在边境。

    他把卧房的灯上，却没在屋里待，更没收拾东西准备去镇南关地，而是坐在了屋外面的台阶上。

    他不想让他好过。

    五皇府。

    温小将挑选好的毒药给陈俭：“陛赐给兰嫔的毒药，你转给五皇监督行刑即可，我要京。”

    夜寒，枯叶零星。

    他拂袖走了，六皇独坐在牢中，从早晨到傍晚，他米未，姿势一动未动。

    六皇一开始还在哭嚎，后来渐渐地，随着兰嫔声音的减弱，他的嗓也哑了，一声音也发不来。

‘岭北，北河，三川’七个字，这是个地名。

    陈俭心思一转：“是去边境？”

    六皇哑声说：“……为何，后悔。”

    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
    担架抬过来，靠近牢笼。

    不想让他顺顺当当的选了储君，不留遗憾的死。

    余公公天黑的时候，过来传旨。

    “只是，还没完，我却不知，该不该继续去。”

    接来的两天。

    可是再继续去，会动摇社稷。

    圣旨搁在旁边。

    六皇在牢狱里，看着外祖一家被拉去，看着兰嫔被制拉到另一个单独的封闭牢房喂毒药。

    他不知要不要往走了。

    府上的姬妾自然全都散了，与他有所牵扯的，狱的狱，审问的审问，空的府邸，只剩了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草民…领旨，谢恩。”

    五皇吩咐狱卒：“直接抬走。”

    由五皇监刑，李氏一族因战时叛国罪满门抄斩。

    五皇：“不想看你们两个的悲戏码。”

    五皇挑了个不隔音的牢房，他能清晰地听见毒发之时，兰嫔的惨叫。

    六皇拿着圣旨回了府邸。

    祠堂旁边摆着一个玉石金睛蝎，在袅袅青烟里，显得有些邪。

    余公公喊了他三四声，他才叩首拜，说了和之前接领圣旨之时，一样的话。

    他神思浑噩，全然不知该什么，也没去想，这么冷的天，他许久没吃饭，在外面呆一晚上是能冻死人的。

    到了中堂的时候遇见了陈俭，陈俭被他满面寒霜的模样惊到了，“厂公？”

    温小将东厂的事给陈俭和他自己的两个心腹，好随行人手，当天就快离开了京城。

    圣旨一展，他念：“李氏一族，尽数伏诛，六皇行叛国罪，虽为兰嫔和李氏一族蛊惑，但仍不可姑息。特，废六皇，贬为庶人，放镇南关，农役二十载，期间不可归京，钦此。”

    五皇跪坐在蒲团上，静静注视：“娘，兰嫔死了。我给你报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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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满脸的泪，发丝散，神呆滞。

    温小将一切恢复原样，快步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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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五皇从行刑的牢房里来，看着兰嫔的尸被抬去，上面盖了一块白布。

    他问六皇：“六弟，还看兰嫔娘娘最后一面吗？”

    五皇在小祠堂上了三炷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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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崔虽然年老，后面几年不事了，但不是个傻，他留这几个字，一定有他的用意。

    六皇低，手指颤抖，伸手到牢外，五皇微微皱眉，看着他的状态，又想起兰嫔可怖的死状，忽的打掉了六皇的手。

    六皇跪在地上，凌的发遮掩住脸上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