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在直奉战争期间这仅仅是个微不足的小曲，但足见虞和钦的胆。

    在其中，虞和钦弹奏古琴是重要一环。

    而这尊利，如今还没有就位。

    李谕并不会预虞和钦的个人追求，虽然对他暂时放弃化学一事，心中觉有可惜，但实话说，化学工业本就是最难搞的一个门类，虞和钦可能是到绝望后才选择退。

    很多人一听化工没什么觉，认为稀松平常，或许是因为它太基础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，即便一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，仅仅素这极为平常的东西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无法大规模质量地制造，因为工业合成氨是个非常复杂综合的重工业门类。更别提其他麻烦的化工产品。

    所以你可以明白化工有多难。

    反观机械制造的方面，靠着个人的努力，多少能搞一，国的钢铁起步也早。但重化工，只能靠以后国家的力量。

    因此虞和钦这些学化学的，大多只能搞搞教育，无法投到太多化工产业中。

    范旭东等人突破纯碱工艺，已经接近于奇迹。

    ——国人其实早就明白化学原理，中国人的学习能力不用怀疑，毕竟智商在那放着，只不过没法付诸实现。

    好在任鸿隽等人还没完全放弃化学，但李谕也只寄希望于让他突破一理论层面的一些问题，也就是纯理科领域，而非化学工业。

    穿着一传统袍的虞和钦来到李谕的豫园，先客气地问：“疏才兄，最近忙什么大事？”

    “令人烦恼的事。”李谕说。

    “与实业协会和上海总商会相关吧？”虞和钦很容易就猜到，“我最近在上海租界，见到洋人的面孔多了起来，就知烦恼肯定要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谕略显无奈：“的确如此。”

    虞和钦很懂礼数，说：“在有一件事需要叨扰先生，等您有空时，我再找您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”李谕说，“反正洋人和经贸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，不如换换脑想想别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有劳了！”虞和钦说，然后提到他所求之事，“最近传消息，前清皇室的溥侗来到上海，有意售他的一些藏品。我知院士先生一向衷收藏文，所以前来告知。”

    “溥侗？”李谕不太了解这个人。

    虞和钦解释说：“溥侗是前朝光皇帝的曾孙，号红豆馆主。他排行老五，上一般叫其侗五爷。在诸多前朝皇亲国戚中，溥侗是个非常有才的人，擅书、善画、于鉴赏、于度曲。对了，前朝的国歌，也是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