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给自己理发，就属于给自己理发的人，违背了“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”这一原则；

    “如果不给自己理发，自己又成了“不给自己理发”的人，应该给自己理发。形成了一个完的悖论闭环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悖论就属于无法证伪的范畴。而照科学的要求，存在不完备以及不可证伪的容，就是不够纯粹的。”

    现场所有人被说得目瞪呆。

    这是目前轰轰烈烈震动整个数学界的第三次数学危机，也是影响最远的一次数学危机，到李谕穿越前，都余波未平。

    余云岫品味了大半天才回过神，说：“数学在上。即便如此，中医也不应该称为科学。”

    李谕知他们很难理解第三次数学危机，于是又说：“科学是通过各定理来构建的，而定理又是从公理导的。整本《几何原本》都由几条非常基本的公设和公理搭建而来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公理是科学的基础，而公理又是不证自明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想告诉诸位，公理，不仅仅是自然规律，也可以人为构造。”

    “中医就是通过人为构造了五行以及脉络、位等公理，继而搭建了整个系。”

    “这公理虽然不能被证伪，但中医搭建理论的方式，却称得上是科学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调一次，是不是科学，与它所用的方法是科学的，二者为两个概念，并不冲突。”

    施今墨听后，信心大增，李谕相当于给了他一如何宣扬中医的理论武，“院士先生说得太好了！”

    李谕晓得余云岫不可能彻底信服，接着说：“国有位名医，叫特鲁多，几年前他刚刚过世，他的墓志铭据说被奉为西医真谛，是这样说的：医学就是偶尔治愈，常常去帮助，总是在安。”

    “以此逐条对照，中医就算不是科学，又怎么能说不是医学哪？”

    就连鲁迅这学过西医并赞同废除中医的，听了李谕的话也不禁鼓掌：“彩！彩！即便西医，也有诸多解决不了的病症，人们有时只能寻求其他的藉，比如宗教，比如玄学。”

    李谕说：“至少中医比宗教靠谱得多，是经验总结而来。如果想废除中医，最少也该先废除宗教，但这想想就不可能。所以诸位为什么又要执着于废除中医哪？”

    邵飘萍大笑：“这是我今年听得最有度的一段话，明日我就要整理后发表在《申报》之上。”

    李谕笑：“你是要把我推到风浪尖呀。”

    邵飘萍说：“院士先生一直在风浪尖上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气象

    蔡元培晓得废除中医和废除汉字一样，都是很过激的行为，正好李谕把问题巧妙引到了宗教上，于是说：“我认可李谕先生所说，甚至宗教问题是个比中医更要关注的问题。

    比如既然提倡信教自由，那么不信教也是自由。要是说非宗教同盟的运动妨碍了“信仰自由”，那么难宗教同盟的运动就不妨碍“信仰自由”了吗？现在的各宗教，都是用诡诞的仪式、夸张的宣传来诱惑未成年学生的盲从。完全是用外力侵个人的神世界，难不是一侵犯人权的行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