谕笑：“黎公在天津清闲几年，神也好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黎元洪在天津住了差不多五年，生活很西式，也很惬意，每天看看报、练练字、打打网球、听个曲儿，好不快活。

    黎元洪说：“这几年我学着疏才兄弟，四投资实业和教育，其间乐趣比当大总统好多了！”

    他在天津时期的投资貌似还成功，这几年赚了不少钱。

    段祺瑞和黎元洪一样，现在都是天津的寓公，无所谓过往纠葛，说：“黎公竟然有一手投资天赋，我看您是个“实业总统”！”

    黎元洪则说：“那段公就是“棋圣总理”。”

    段祺瑞哈哈大笑：“这个名字我喜！”

    “我要向段公请教请教棋技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向黎公请教请教投资之妙法！”

    两人一顿互相捧，兴地去里屋喝茶了。

    章太炎与钱玄同一起来到，太炎先生第一句话便说：“疏才老弟，斗胆问问千金名讳。”

    他就给人起名。

    李谕回：“乐依。”

    “咦？”旁边的钱玄同重复了两遍，“怎么连着读有“李”字的觉。”

    他研究注音符号多年，立意识到李谕的用意。不过这时候还没有汉语拼音，他仅仅是觉。

    李谕笑：“钱教授真是一句话都没离老本行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如此？”钱玄同问。

    李谕了：“乐依李，你不觉得很顺吗？”

    “乐依李，乐依李……”钱玄同说，“原来疏才兄弟研究过音韵学，这一手反切音用得妙啊！”

    所谓反切，是古代注音的办法，“乐依”二字，用了“乐”的声母l，以及“依”的韵母i，便有了李的读音。

    这办法从汉唐时期就有。

    李谕说：“我哪懂什么反切，纯粹是偶然得之。”

    章太炎开玩笑：“还好你只是偶然得之，不然我都不敢研究音韵了。”

    李谕说：“注音符号是太炎先生所创，我一都不懂。”

    钱玄同也笑：“好在院士先生不懂，不然用那些符号起名字，不知的还以为是个日本名。”

    他们落座后，紫禁城小朝廷又派务府大臣世续送来贺礼。

    世续并不留吃饭，可能是觉有尴尬。临走时，他顺便向李谕借走一台便携式照相机，说是要用于宣统小皇帝选妃拍照使用。

    李谕好奇：“原来选妃现在已经不是选真人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