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上路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四，东河区的公路上车稀疏，废墟掩映在黑夜里，东边河而安静。

    也许是太静了，樊华一手握着方向盘，另一只手拨开了老式的车载影音电台。

    电台里，行音乐开始播放，快节奏的音乐，女声轻轻地唱：

    “ wewerebuilttobeoeneiesbuthowiknow,we&039;reanttobe……” （我们被塑造为一对宿敌，但是我隐约知，我们也许注定要在一起。）1

    樊华手指一顿，脚狠踩了一脚油门。

    gps的提示音“叮”地一声响起来，提示她超速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fuck。”

    她踩刹车，燃油车速度低来，音响里还在叙叙地唱：“ thisworld&039;sabattlefield,iwillbeyourshieldwe&039;vegotthgreal,worthdisruptgthepeace……” （在世界这个战场里，我会成为你的护盾；我们之间的真实，值得打破平静。）1

    樊华“啪”的一声将车载影音关上了。

    空气重归寂静，只剩燃油车引擎“嗡嗡”的轰鸣。

    车正驶东边河沿岸重度荒废的楼废墟区，黑夜里，被破坏的钢以扭曲的形状掠过窗外，碎的泥混凝土残骸散落一地，车经过，扬起一片细碎的砂石尘土。

    楼废墟区有着残骸坠的危险，因此人迹罕至，四周一片漆黑，只有一双车灯照亮断残垣中被清理来的公路。

    世界一片寂静，樊华沉默地开着车，手指在方向盘上无声地轻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这样的一片寂静中，变故的发生是突然的：

    一个人影突然现在废墟公路的中央，樊华一怔，意识地猛踩一脚刹车。

    胎在地面发刺耳的“呲”声，樊华猛打一把方向盘，车转向，堪堪停在这个人前。

    车灯在飞扬的尘土中勾勒人影的廓，樊华的手指倏地攥了方向盘。

    她攥得指节发白，才抑制住了再踩一脚油门，从前这个人上碾过去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