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躲谁？

    她想将鼻埋他的。

    她需要非常努力，才能抑制住泪的冲动。

    季辞没有说话，略停了停：“嘘。”

    让人觉得自己是一条生在海底的游鱼，只能追着前漂浮的光，小心翼翼，不敢和另一条鱼离得太近。

，在这样一个停电的夜，更加有一海般的幽静。

    如此闷走了十来分钟，程音忍不住问：“我们……是不是走错路了？”

    像是知她心中渴求，季辞又往前迈了半步，与她贴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她似乎在无意之中，撞见了他的秘密 。

    程音不由往旁边让了让，这时，他看了她一：“你女儿，多大了？”

    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伴着晃动的手电光。程音看不真切，脑哄哄的，如果此时周围不是那么黑，他会看到她的脸有多红。

    她睛不好使，对路线却了然于心，从地一层上到大堂，走消防通也就五六分钟，他似乎在带着她绕。

    像月江海，波涛翻涌。

    无需更多提醒，即使有人陪伴，程音也不愿看到黑暗中的绿灯箱。

    脚步声逐渐走远，周围重新恢复了安静，只剩程音剧烈的心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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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音大脑空白了一瞬，意识要回手，被他牢牢握住，顺势拉了旁边的门廊。

    一辆租车等在路边，他将程音后座，自己一并上了车，对司机说程音家门那家便利店的地址。

    程音屏住呼，试图思考当是什么形，发现大脑彻底罢了工。

    她立刻闭上，伸手去扶一旁的墙，以获得支撑与安全——却被季辞稳稳接住，他的手掌燥温，不似刚才微带寒意。

    他突然关了照明，与此同时，对程音：“闭。”

    他握着她的手，将她虚拢在怀中。世界伸手不见五指，满是他上好闻的气息——像晒过的竹叶。江边的初雪。夏天尾声的第一缕凉风。一切会让人忍不住眶的味。

    但他始终保持着沉默。租车的后座空间局促，他坐得并不舒适，换了几次姿势，一双无安放。

    一个有专车和司机的人，掩人耳目地叫了一辆租车……

    门廊不算，恰可容纳两人。季辞将程音置于侧，她的背后是一扇锁的门，整个人被他的形笼罩，是一个谨慎藏匿的姿势。

    程音猜测，季辞应该会让她保密，“别告诉任何人你今晚见过我”，提一些诸如此类的请求。

    季辞带着程音，从业使用的侧门，悄然离开了公司。

    “别声。”他以极低的气音，在她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