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那段时间，被程华的绪染，她再次心怀侥幸。

    天凉王破，天王不破，不过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程音决定停止发问，季总也不是第一天这么难伺候，既然他不想说自己真正的意图，那她也别瞎猜了。

    如果没记错，在她妈去世后不久，羲和便已就地解散。她爸林建文作为法定继承人，草草理了全遗产，卖掉了公司份，随后带她离开了北京。

    季辞摇：“柳世不无谓的投。”

    程音秒懂。

    这话说得，真像个无的资本家。

    不过，这事放在赵奇上，也不算奇怪。他本来就是个奇人，本硕博连读，是程华实验室最资的研究人员。

    这就好比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，某天突然想吃珍珠翡翠白玉汤，不过是厌烦了锦衣玉，想要搞怀旧。

    “持了十多年，最近遇到一些困难。”季辞。

    季总不愧是柳世一号工作狂，不知何时又拿了他的pad，镜片倒映屏幕的冷光，映照冷峻优的线。

    “赵师兄心地良善，但才华欠缺，当初应该留校当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研究失败了，是吗？”程音并不奇怪，这世上多的是痴人说梦，哪有那么多奇迹可言。

    程音从小跟着她四奔波，求医问药，其实早已不抱希望，也接受了自己将要失明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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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他若是真的在意，绝不会是这态度。

    此人天生适合搞科研，上有痴气，成天不修边幅，疯疯癫癫，程音小时候还有怕他。

    “一直持到现在？”程音惊奇。

    羲和，是能照亮她黑暗世界的名字。

一家初创公司，正式探索将研究结果用于临床实验。每天她都忙得昏天黑地，疲惫至极，也兴奋至极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您打算接手这笔投资？”她猜测他的意图。

    “烧钱太厉害，投资人决定撤资。”

    不想看它消失——那当初它消失的时候，他人又在哪里？

    季辞摇：“程老师去世之后，团队没有彻底解散，赵奇师兄独自挑大梁，重新注册了这家公司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，不想看它就这样消失。”他最后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这家公司，不是早就没了么？”程音问。

    程音的目光从他英俊侧脸，移动到雪白衬衫，宝石袖扣在黑暗中熠熠生辉——此人虽然还跟当初一样恃才傲，但质上已不可同日而语，浑上写满了“金主”二字。

    中吐的话，却不太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