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十年不曾见面，当年像扔旧家一样将她丢弃，也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厚着脸现，和她谈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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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能说什么？永远在赌，永远缺钱，赌徒是没有人格尊严可言的。

    林建文笑得见牙不见，牙龈由于营养缺失，萎缩一个个黑小三角，远看像鬼中的对排的锯齿。

    “嘿呀，瞧我问的，季总买房肯定全款！”

    亲生的还是不一样，他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
    林建文却本没打算和她谈，他的笑模样完全给季总看。

    大约也不会差，如果上次那位“生于艺术之家”的裴大师真的林霏霏，那么这家人现在混得还风生起。

    等见了面，程音立刻后悔自己的好奇心过剩。

    全世界数他最不。

    林建文见程音一直面无表，心倒比门时要放松。

    “我前些年，还托人往台州的学校寄钱，你收到没？”他瞎话张就来。

    “你俩现在，还在一起呢？”

    程音就不该指望从他嘴里能说什么新颖论，然而老借正好能戳到旧伤疤。虽然过去这么多年，她一直执着地在单方面和程华闹矛盾，但林建文没资格说她妈半句坏话。

    这句不过是个引，为了引后一句来。林建文用手指潇洒地梳过自己日渐稀疏的发，睛滴溜溜望了一圈屋里的陈设，将目光落在了始终不发一言的季辞上。

    且不说二人同居事实确凿，端看他俩之间的化学反应，他这场老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更别提季辞对程音那过于明显的保护姿态。

    “我这闺女，十几岁就跟了你，那会儿可还未成年啊，我老早看你小伙儿有前途，脆睁一闭一，怎么样，老泰山够意思吧？”

    林建文越看越得意。

    林建文哭天抹泪，先诉说这么多年的思念和担心，再回忆当年小林音的活泼与可，最后还痛苦地回忆当年，直说自己满心悔过，若不是程华持切割，绝不会闹成那般田地。

    说一千一万：都是别人的错。

    季辞不语，眉心微微收拢。

    程音忽然涌起一极的耻辱，她太了解林建文，几乎能猜到他一句要说什么。

独自逃往异国的男人，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。

    “小季啊，当年哪想得到，你能这么有息，这房买来得不少钱吧？有揭要还吗？”

    他这个女儿从小暴脾气，有绪全都写在脸上，若要翻脸早就翻了，现在虽然看不对他有多友善，至少不像从前那么敌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