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当然，我哥送的。”

    爷爷翻白，谁问你了？

    “听你哥说，你上挂彩儿了？”

    “就肩膀破。”

    爷爷扯开他浴袍看一，说得药。

    “那等我洗个手。”他蹦起来要去卫生间，临走前睛瞄到餐桌上，又端起汤碗喝了一大。

    爷爷看他这馋鬼样儿，恍惚间想起他小时候，吃饭可没这么乖，得叫人喂到嘴边。

    那年靳寒不知招惹上什么人，背上让人砍了一刀。

    大半夜的，他被靳寒一个小弟叫过去给他针。

    门时看到的场景，他到现在都忘不了。

    壮壮的男人跨坐在一条凳上，麦肤，浑腱，上半打着赤膊，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，背上一三寸的刀往外泊泊血。

    而他怀里却抱着一个净净的白胖小孩儿，哭红的脸趴在他肩膀上，抖着嘴一哽一哽地问：“哥，你疼不疼啊？血怎么还在啊……”

    靳寒面无表，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意思，却抬起一只大手在上仔细蹭掉血和灰后，放到小孩儿很轻很轻地了一把：“你不哭哥就不疼。”

    那是爷爷第一次在这个凶神上看到疼和温柔，他想，对靳寒来说，背上那那么的伤，或许都不如他弟为他掉的几滴泪疼。

    他敲门去，靳寒抬看他一，说了句“辛苦”，然后就又去哄弟弟。

    他打开药箱给靳寒清理伤、上药、针，不什么，他都不吭一声。

    倒是坐在凳对面看着的弟弟，心疼得快要哭过去。

    靳寒一开始还哄哄他，让他别哭。后来被哭急了，也本来就不怎么会哄人，就掐住裴溪洄的胖脸：“你没完了？闭上嘴，再哭我就你。”

    哪想裴溪洄比他还凶：“你个，你站都站不起来了，我都能你了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靳寒听完居然笑了：“那你真厉害。”

    小弟说靳寒还没吃饭，给他买了份骨汤回来。

    靳寒用没伤的手端着汤碗，自己喝一，给弟弟喂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