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乐乐指指这间屋，突然之间就泛泪：“你们知吗？我一个人在这间屋里，黑夜的时候盼白天，因为夜晚太可怕了；白天的时候盼黑夜，因为只有黑夜属于我。我就这么熬着，一天又一天。但回看看，其实并没有几天。不足一百天的时间，我就快要疯了。”

    “白杨不同意也没关系，我决定找工作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陆曼曼摇：“司明明你承认吧，你的婚姻本不是你维系的。你只会像理项目一样理你的婚姻，你会给目标和行动方案，一旦项目成员不行，你就会踢掉他。在你这个系里，你的成员可以是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张乐乐哭了起来：“我想或许人总该自己熬一次，熬过这次，以后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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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陆二人都很庆幸张乐乐这个决定是自己的，不经由任何事的推波助澜，她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心。她们的好朋友真了不起，在这一地的生活之中，对自己的心行了一次彻底的革命。

    冷静如司明明，都有些泪盈眶，举杯相庆的时候，慨万千。

    苏景秋！

    陆曼曼指着司明明说：“司明明，你的婚姻之所以到今天，是因为你的成员给力。”

    张乐乐是在游乐园里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，她讨厌白杨否认她的价值，讨厌他不与她心，讨厌他不认真一个父亲。张乐乐甚至没有去想白杨是不是有轨的可能，她只需要看看自己的心，就知她不想要这段了。

    “胡说。”司明明说：“我当然懂，我的婚姻让我维系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乐乐会没事吗？”陆曼曼罕见伤悲秋， 她

    “那平静很可怕，有时半夜，我拿着手机也不知该看什么，想给你们打电话，但我想起好像认识这么多年，我一直都在麻烦你们，我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你们。没有你们我都活不去似的。然后我就没有打。”

    在喧闹的夜晚， 司明明和陆曼曼站在街，回望好友所住的那栋楼。十几岁的时候都期待大风大浪的、彩绝的人生，那时都觉得一旦泯然于人海就是失败。如今在蝇营狗苟的生活之中挣扎， 觉得平淡也算幸福。

    “我，不婚主义！张乐乐，至上；司明明，不懂。”

    她趴在桌上哭了起来，陆曼曼在一边抹泪，司明明则轻轻拍着她后背。她们都知，当一个人终于肯开倾诉的时候，或许一切已经都不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“好的，我的成员给力。”司明明觉得陆曼曼说得也的确是有几分理，她在自己的婚姻之中，好像除了最开始用了一些心机，到后来完全靠苏景秋在推动。他说服自己，改变自己，当然也容忍着她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平静的革命。

    一块石（十八）

    司明明虽然凉薄，但她有着人基本的良心。陆曼曼的话和张乐乐的革命给她带来了一些全新的认知，她想：我不能那样看待我的婚姻了，我的婚姻不该是实验，它应该是一个创新产品，或许努努力，它就能上市呢！

    陆曼曼才见过苏景秋几次，就认定这个人是一个“当打”之人。原谅她胡用词，她觉得他就是“当打”，一个单纯、真诚、坦诚的人，他从不刻意隐瞒自己已婚的份，甚至愿意亮证据。他在不知不觉维护他的婚姻。尽那婚姻他自己可能也是被迫走。

    “吵架的时候白杨说我产后抑郁了，我想我可能真的抑郁了。我去看过医生了，医生给我开了药，我吃完后变得平静。”

    决定是很艰难的，这或许是她此生最难的一次选择，此刻她只想举杯。她对好朋友们说：祝福我吧，祝我离婚顺利，祝我能拥有崭新的人生。

    陆曼曼最会缓和气氛，她拍着桌说：“我发现了！我发现了！咱们三个，真的是三人！”

    “我想离婚。等白杨回来我就跟他谈。”张乐乐泪，在那些难熬的日里，她时而委屈时而迷茫，有一次她甚至没忍住，对着摔倒的一一发了火，她才认识到，这样的婚姻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，她自己曾经恶痛绝的那人。

    司明明或许是被张乐乐的心革命染了，她对苏景秋凭空生一罕见的来。得空给苏景秋发消息：“我们要不要试试新的姿势？”

    过了很久苏景秋才回她：“对着你那张蜂脸吗？那你必须转过去。”

顾一一，我想了想，决定找个阿姨，这样我妈能轻松。”

    这段消耗她的，让她不断自我怀疑、否定、耗的，她不想要了。她也在想，该在什么时机跟好朋友说她的决定，她怕她们奉劝她又怕她们怂恿她，但这一天的形最让她放心。她们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陪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