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活泼好动的鱼大多已经歇息了，但有更多夜间游的鱼取代了它们，在靠近海面的位置活动。

    这一路的旅途并不寂寞，他们路过成片的黄母，它们约莫半个掌大，有大有小，整是透明的，唯独中心有一团明亮均匀、黄一样的颜。它们手不，无毒，游动时能把自己很大程度地摊开，比唐釉这方糖似的小母更加扁圆，在月光像是无数的小。

    因为黄母无毒，小母便和人鱼直接了母群，好似误了一场自由的梦。

    “你们好呀。”唐釉和它们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你们好呀——”无数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回答他们。

    沈寂宵一边游，一边叹：“好多的母。”

    但他很快就见识到了更多的群落，成千上万的柳叶似的银小鱼、数不清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小虾，在海底像一团变幻莫测的云。似乎有些生天生就以数量取胜，每一个个都如此弱小，可它们密地相依在一起，便构成了一奇观。

    沈寂宵忍不住想，唐釉的母聚落，也是这样的吗？无数的粉小母相依在一起？

    那一定是晚霞一样的粉云朵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游上半天，人鱼就得找个地方歇息。

    此时已经日上三竿，海面的光十分炽，小母受不了。沈寂宵提要在海面泡会儿晒的海，放松肌。唐釉伸手，挠不着，更想不通，为什么泡能让鱼放松肌。

    难不会把鱼泡昏过去吗？

    他咕叽咕叽地动了动，很快就自己沉了去，叫沈寂宵一条鱼在海面上泡着。

    沈寂宵便翻了个肚，仰面朝天，看着放松，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警惕周围——他手背上泛起一阵微弱的力波动。

    那是一特制的通讯法，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传输信息，代价便是不是所有人的都能使用这法。它首先需要大量的力维持，其次得把既定的法回路刻在上，要承受刮骨挖的痛苦。运气不好刻录失败了，还得承受更多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