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说些什么呢？

    “可惜这并非一日之功啊，况且，”灵婆冷哼一声：“那老畜生倒是肯在这上面功夫，所用的药材都是天名贵的毒虫毒草，若想找到真正的解药，估计还得行千万次的尝试，药材难寻也就罢了，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大的开销费，唉。”

    但他不能怀疑，也没有资格怀疑。

    但好像不是这样的。事实似乎在告诉他，他和那些没有没有思想培养来的死士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，姒荼看着屋几人的面容，却发现自己是从未有过的茫然。

    “现在有了这粒药，我们起码知了其所用的毒草药材是何，在这个前提，再比对巫尔木和阿罗日的药，多加合尝试，假以时日定能找到真正的解药。”

    但偏偏就错在，他还是奢望了。他觉得自己是不同的，和那些暗中培养的杀手死士不同，至少，他是他们承认的孩。

    “此事并非我等所能预料的，二老也无需自责，气大伤。”他略一沉，又：“但也并非全无所获。”

    他觉得，自己是被期待的。

    一个完无瑕、众望所归的教主。

    承蒙姒婳夫妇收养大恩，让他不必再于江湖上颠沛离，受人冷。能有衣穿有饭，能读书练功习武，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。其余的，无论是作为杀人夺命的利，还是作为其手中最好用的棋，他本不该有任何怨言。

    不是的。

    恍惚间，他却突然受到了一阵意，自手而起，一四肢百骸。他怔怔地眨了眨，偏看去。

    回想过去遭遇, 在日日服用阿罗日浸泡巫尔木时，在被柳北如派遣去那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, 在机关暗里穿行、和人傀缠斗无休疲力竭时，在寒潭里被病痛折磨得九死一生时，他难没有片刻的怀疑吗？

    灵婆叹了气，摇：“孩，我知你是一片好心，这办法，老婆也不是没想过。”

    是楼岸，轻轻握住了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他又该有什么样的绪？

    他以为，自己是有家的。

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, 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, 短短三年就练成了秘术拂玉，威震武林, 成功让教站住脚。他挑起了大梁, 一步步, 熬心血殚竭虑，收起少年所有的心气浮躁, 重塑骨骼，一把自己变成了姒婳、柳北如夫妇所期望的那样——

    姒荼顿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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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姒荼睫颤动着，觉周的血似乎在一凝固，让他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“灵婆婆，药老，”楼岸端坐在堂，朝首座上的两位老人轻轻颔首：“今日便先到这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