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死，但小参呐？

    小参不像他，孑然一，了无牵挂。

    蛾眉月跟着小参来到山野。

    蛾眉月看到白发少年的额又青又紫，手指包着纱布——看起来是女的细致手艺。夫人一定将小参照顾得很好。

    如果他去找温家报仇。

    他可能会被人捉住，不堪折磨供小参。

    小参会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小参错了什么？

    要受这样的责罚？

    蛾眉月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。

    他不会再洛城。

    等走半里地，在林之际，蛾眉月才想起来，自己没问小参，桃树被砍去后，那些人是怎么置残躯的。

    他不想再去报仇。

    他只想再见见老友，哪怕是对着一尸。

    蛾眉月悄悄潜洛城，来到药材铺。

    药材铺前挤满了人，里三层外三层，一个个脖往药材铺里张望。

    蛾眉月趁钻铺，血腥气越来越，参味却几乎消失殆尽，他栖在房梁上，察看底的形。

    小参全家的尸横陈在屋。

    小参的珠撑得浑圆，额上一块半掌大的乌青，嘴角像戏台上的丑角，被利割开，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
    簪妇人耳朵被割，涸的血挂满整张脸，她被开膛破肚，被掏孩，漏了一地。她腋护着一个小女娃，蜷缩着，即使躲在母亲的羽翼，却仍是没了气息。

    一小人参孤零零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蛾眉月一瞥那小人参，就“噗嗤”一笑，鼻涕泡从黑鼻里起来，他想起了以前跟在自己后尖的小参。他几乎立刻制住了笑，他心好酸啊，咒骂自己卑劣，他们都因为他死了，他却事不关己躲在房梁上，被某个未能生的小孩儿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了。

    家破人亡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