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朔背脊上的肌一条条垒起来，硌着沈黛的脸颊。温朔明显是张了，害怕了，不知他怎么就可了。

    沈黛问：“明早几时起？”

    温朔：“还是卯时。”

    沈黛：“那好，早一刻叫我。我和你一起打八虚拳。明日可以吃东西了吧？”

    温朔：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温朔背着沈黛在月亮照亮的小径上走。

    沈黛在温朔背上颠啊颠，越来越沉，还没回西南院，抱着温朔脖的手就无力垂。沈黛睡着了。温朔用自己的手压住沈黛的手，以防他从背上来。

    温朔小心翼翼把沈黛放到床榻上，给他脱靴，解玉冠。巧的冠才解来，就听沈黛梦呓了一声：“温藏弓。”说完这一句，沈黛翻了个，抱起一个枕，用大压着，像是搂着个人那般搂着那只枕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温朔心似有所动，一撇，看见黑的纸鸢从窗外飞来。纸鸢竖起，尾翼向侧微微卷起，煽动了翅膀几，消散成一个个金的光，光凝成一列列隽秀的字迹。

    ——朔朔，蜘蛛踪迹难寻。我在鄢陵以西豫州颍川郡石人山中。请来助我。曹云留。

    在此之后，曹云又用明显有别于之前的潦草笔迹补了两句：一切以黛黛为先。若他不愿意，可稍缓几日。

    温朔手中拿的玉冠，袖一挥，挥散曹云的字迹。温朔弯，将玉冠沈黛枕着的那只枕面。

    温朔伫立在床榻边，不知为什么，他不想去写信，不想去坐在书案前撑合。就想那么站着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