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默耳朵耸一耸，抬起大，双手撑在书案上，探悄悄和沈黛说：“今日一早，我们班的王诘——你还记得他吗？就是分碗喜念句的那个。他接到家书，家里要他退学，去参军。”

    邱默：“蜀军真的要动啊。世家们都接到消息了，全蠢蠢动，有所打算。家里嗣多的，就择那么一两个不受的到军营里去，为家族稳固地位，建功立业。王诘九十那个倒霉。我估计，少的那些学生都是打算退学。哎，你接到家信了吗？我真不希望你走。你才来了没几天。”

    想不到一场金陵和洛之间的世家之争会以这样的方式将人牵涉去。沈黛有了一遥不可及的事正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所有人的命运的觉。谁会料到昨夜还在一起饮酒的王诘不握笔的学生，要去握剑的将士。

    不过，要说沈黛有多慨，倒也不至于。他和那些即将参军的学生都不熟悉。而参军，肯定不到他沈远山。沈黛更多的是惋惜一个人的命运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。比如，仅凭谢渊和安乐公的一个盟约，王诘就可能死在战场上。

    星君，今日有好多人退学。

    其中包括我甲班的同窗好友王诘。

    我有难过，你留再陪我一天吧。

    这样的理由——

    没有多大说服力，一看就是借，更像是没理由憋理由。

    沈黛光想一想就觉得恶心想吐。

    直到上午的课业结束，沈黛都没有看到刘斗。午，沈黛完成屈夫又一的兵学习。陆教习依然带着乙班的学生在院里跑步。沈黛分神找了许久，从队伍后往前找，找了好几遍，都没见到刘斗。

    刘斗到底去哪里了？

    病了？

    饿昏过去了？

    总不见得也自荐去当兵了？

    沈黛犯着嘀咕熬过午的课业，坐藤椅，任由焦二引着仆妇带他回刘斗的寝舍。一屋，里外都找遍了，不见刘斗。

    沈黛问焦二：“沈小公呐？”

    焦二回答：“早上被几位公拉着走了，也没有吩咐来，他们是要去哪里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，焦二是不知刘斗去了哪里。也不在乎他去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