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替朕举着镜照着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安竹虽不解陛这是要什么，但还是捧着镜，恭恭敬敬地举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朕让你照鱼，不是照朕！”

    郦黎被晃得疼，挡着睛，无奈：“打光懂吗？”

    安竹这才恍然大悟，忙移开镜面，对准了那条被麻沸散麻倒在桌面上的锦鲤。

    那条倒霉的锦鲤张着嘴，有气无力地摆动了一鱼鳍。

    霍琮回来时，看到的就是郦黎站在灼灼烛光中，正低着，全神贯注地给鱼剖腹产。

    郦黎肩颈的曲线优利落，一雪白亵衣，隐隐透颀纤瘦的形，和实修的双。

    他的睫羽在明亮光线投细密的影，呼放轻，手中稳稳地着一把银质小刀，正快速地割开锦鲤的鱼腹。

    中途可能是碰到了什么难题，他蹙了一好看的眉，无意识地咬了一，连俊秀翘的鼻尖都微微冒了汗珠。

    霍琮停脚步，站在门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郦黎在手术的时候是绝对专心的，即使听到霍琮的脚步声，心微微快上了那么一拍，也丝毫没对他接来的作造成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等合完毕后，他终于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郦黎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条鱼送中，转回首，笑容灿烂地冲霍琮招手：“快过来看，活了！”

    霍琮神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十七岁的少年，薄薄的睑方，睁着一双明澈纯净的眸，亮得就像是那天晚上，蓝夜空中衔着的银星星。

    在那场彻夜难眠的谈之后，次日清晨，郦黎红着睛对他说：“我要学医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医生能治好你，那就我来。”

    霍琮并不希望郦黎这样轻易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