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，被扎成刺猬的大司农被连夜抬了。

    因为，朕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。

    “答对了，”郦黎冲他笑了笑，“朕确实不到。”

    大司农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，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年轻君主温和俊秀的面庞，那修的眉舒展开来，微红的勾起上扬，冲他一抹纯粹的和善笑容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

    但没关系，郦黎用神对大司农说。

    郦黎俯，盯着大司农浑浊的双，一字一顿：

    郦黎微微侧，垂眸与他对视，冰冷的神中藏着一丝很的憎恶，“而且朕很好奇，当初严弥滥用酷刑，大兴冤狱的时候，你也像现在这样忠直敢言吗，朕的大司农？”

    郦黎坐在御书房里，收拾好金针，叹了气。

    大司农仰着，怔怔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他心平气和地：“还是说，你只是觉得朕脾气好，不和严弥一样株连九族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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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权臣当，皇权式微，有严弥带的好，如今满朝公卿都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。

    “老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千刀万剐，刺鼻琼面，就连打板，朕也觉得太血腥了，不够人。朕心，见不得人受苦，哪怕是犯人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即使严弥已死，也有不少人没能扭转原先的观念，在人前对他恭恭敬敬，实则表面一背后一，仍然着欺上瞒的龌龊勾当。

    “哎呀呀，怎么在朕面前还了呢？老人家，平时大鱼大吃多了吧，一看就不怎么注重控制血压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朕倒不知，‘牵连’这个词，何时能用在罪臣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有个词，”他轻声，“不知大司农你听过没有，叫……”

    你们改不了的病，朕会一一帮你们改。

    一边扎他还一边絮叨：“都说了，富贵病都是吃来的，要好好保重啊。六七十的年纪，正是退休再就业的好阶段，实在不行去村当个保洁，给人扫扫厕所，还能锻炼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杀人诛心。”

    但他表却像是看到了恶鬼一样，意识大叫一声，咣当倒地，四肢搐起来。

    见状郦黎立刻直起，从旁边翻自己的金针，非常熟练地把人在地上，疾手快地往几个关键位上扎了几针。

  “陛……”

    大司农大概是终于被他的沉默到了极限，终于忍不住开求饶：“老臣一时鬼迷心窍，求您网开一面……这账簿，这账簿上写的，”他像是不过来气似的，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“若是您执意彻查到底，那朝堂上大半臣，都得被牵连呐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