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第二声谢。

    厉赴征话筒，散漫拖尾音：“不用谢，中南8861。”

    可惜，她回应他的话，竟然是一句无指令：“中南8861，由于间隔，雷达引导，左转航向140作机动，预估两分钟等待。”

    厉赴征磨了磨牙，很轻地哼一声，但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安排。

    “左转航向140作机动，中南8861。”

    等到时间，继续度。

    孟黎月的声音平淡到没有任何绪：“中南8861，联系合城近119425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厉赴征抵了抵腮，声线压低了：“联系119425，次见，中南8861。”

    前段时间令他莫名耿耿于怀的话，在这里被他自己用上。

    他心颇好。

    而扇区指挥席位上的孟黎月，维持着不变表，再度发布给其他飞机的指令，也没有一丝一毫紊。

    唯独她知，她受到了多大影响。

    她已经连续不停指挥了一个多小时，和同事换位置，作为监控员。

    每个席位都是双人制，保证指令的达不会有错。

    旁边的雷达自动化系统前，负责落地扇的穆承，正皱眉盯着旁的见习制员。

    看得来，年轻的制员很张，神凝重，哪怕在空调恒温的制大厅里，脸上都溢了汗珠。

    甚至每次摁ptt的瞬间发话，都尤其谨慎，语速也相对很慢：“秋8148……合城近雷达看到，度21。”

    “吉祥1038，右转航向150……可以盲降近跑02l，建立航向报。”

    “南方3685，到12，调速到180。”

    “海南7443，雷达服务终止，联系……”

    穆承忽然迅速掐掉了他的话筒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地重新发话：“海南7443，能够目视前机吗？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海南7443。”

    “海南7443，继续保持目视间隔。”

    “继续保持目视间隔，海南7443。”

    穆承开始对南方3685行引导，要求增速，同时，再达指令：

    “海南7443，尽快调速，减到180，前机地速有慢。”

    “收到，尽快减速到180，海南7443。”

    之后很时间的指令都是穆承在达，孟黎月也能够听见耳边来自他一秒不停歇，快节奏，超调的指挥。

    二级制员，通常要工作十多年才能够达到这个等级，穆承的能力，在整个制单位都有目共睹。

    有好几次遇上夜班雷雨，港航班量大，需要临时增开扇区，都是由他在坐镇，只要他在，就足够安心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结束，换完毕的制员们往外走，穆承扯了衣领，神严肃，他本五官并不凌厉，称得上斯文，可每次教训人，都格外可怕。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前机速度那么小，很容易就会超过安全间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