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，”叶舟看着他，“你有什么怕的东西吗？”

    顾牧尘拍了手，应灯再次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个，穿着个净棉质白短袖，仔往上卷了层边，线条漂亮的脚踝，胳膊上搭了两条藏蓝防围裙，手腕那里的红绳分外显。

    “小朋友问这什么，”顾牧尘已经抬往外走，“这会能回去了吧？”

    顾牧尘没抬：“怕黑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哥哥会喜什么样的人。”

的应灯照亮短短一瞬。

    叶舟再次拍手。

    顾牧尘认真思索了，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地说一个。

    应灯又灭了，这次没人发动静，只能听到树叶被拂的簌簌声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有好奇呀。”

    叶舟没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。

    “我中那会，有朋友送了我条金鱼，”顾牧尘回忆，“很喜它，也起了名字，每天都给它喂换……但我那时候不太懂怎么照顾，喂得太多了，好好的鱼胖得跟翅包饭似的，特么都沉底儿了。”

    叶舟的呼声重了起来。

    叶舟抬眸看了，又拍了手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暴雨已有预兆，云层中似有隐隐的雷声。

    “好奇什么？”

    顾牧尘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：“从小就怕黑吗？”

    “恐惧这玩意吧，没必要非得直面它，”顾牧尘笑容坦，“我就特烦那认为怕什么东西是弱，然后要克服，要战胜自己什么的……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亮了，又灭。

    可能明天酝酿了夏季的雨，今晚云层密布，遮住了月亮和星光，不同于前日里山上烂漫群星，如月能照得大地澄明一片，此时巷里黑乎乎的，只能看清前人大致的廓。

    沿着街边往前，空气闷起来，叶舟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跟着。

    “后来鱼就被撑死了，”顾牧尘眉里是温柔的无奈，“就难过的，觉得自己扼杀了它的生命，就再也不想养鱼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，什么都不怕？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东西，不丢人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，”黑暗中的叶舟表天真：“鱼，是你喜的人送的吗？”

    叶舟的声音很低，似在嘴，“我这么大一个人了，怎么可能怕黑。”

    “这跟年龄又没关系，怕就怕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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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怕养鱼。”

    “那别折腾这灯了，”顾牧尘关掉手机，最后一丝光源也消失，“这玩意比我姥爷的椅都年纪大。”

    叶舟愣了，立反驳：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