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箭之仇，有机会她定从这人上讨回来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那你可得快把我医好。”

    打好主意，宝珠吻愈发绵得人畜无害，轻飘飘地伸手在薛慈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摇晃的影打在他黯淡的上，似乎受到微弱袖风，那如倦蝶栖枝的睫颤了一颤，密密地合上了。

    看来真瞎得厉害，宝珠正要再凑近些，转念一想，是了，此人盲，她衣裳上有锦蔻制的熏香，那一箭时就是凭气味辨认她位置的吧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她暗斥一句狗鼻。

    “公，雪了！”抱着披风急匆匆赶回来的辉业激动地形容：“得好大呢！”

    想起薛慈有不足之症，最是畏冷，他又收了雀跃之态，小心补充：“不过，这雪来得突然，没准明天就停了。”

    宝珠闻言没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鬼丫笑什么，很好笑吗？”辉业瞪她。

    当然是笑你狗的样。宝珠笑嘻嘻：“小哥儿说错了，这雪明儿可停不了。不仅不停，还会越越大，个十来天呢。”

    十来天？那岂不成了雪灾。辉业倒一冷气，“胡说！京畿得天独厚，怎么可能受寒灾！我看你分明在咒咱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这心痛得厉害，哪有心思咒谁。”宝珠玩着发，悠悠：“小哥儿笃定我瞎讲，那敢不敢同我打个赌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赌？”

    “就赌……”宝珠顿了顿，葱手一指窗外，“这雪九天不停，你就打伺候我洗脚，从此认我作姑，反之同样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九天？少年鼻孔里冷笑，“好。到明个雪停，我等你这丫哭着鼻给小爷洗脚。”

    对嘛，打赌就是要同自大狂妄的人打才有意思。

    床上的少女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雪月斋许久没有这样的斗嘴，两人闹得差不多，仿若摆件一般静思的白衣公终于清清开。

    “开针匣，我要为这位姑娘施针理气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那叫辉业的少年摆好东西就赶去了。

    “请姑娘褪衣。”薛慈低低：“放心，我双目不能识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反正不是她的，宝珠迅速将上脱光，直勾勾地盯着薛慈，“脱好了，快把我医好吧。”

    屋中一灯如豆，她明显看到男人神怔了怔。

    薛慈叫她放松，如果害怕可以脸朝墙不看。针要从肘上三指的位置刺，觉会有些酸。

    但是真刺来的时候，她还是不免到酸痛难捱。

    “姑娘量多少？”薛慈一边捻转那针，一边轻轻问。

    “不太清楚……这重要吗？”

    薛慈扎针不快，捻着那针转了有一刻，才慢吞吞说：“有五尺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吧。”

    薛慈，“手臂这一针够了。姑娘将肩颈位置指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