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？

    三妈和二妈的话都帮她对嫁给表哥这事增添好的想象，纵然那匹红布让她有一瞬恐惧，但于曼颐并不认为这就能撼动她自小所受的教育。她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将宋麒救活，他却对她说这样的话，于曼颐很难没有绪。

    想清楚这一切，于曼颐更加觉得自己生气得理所应当。她把手中的吃往脚边一扔，语气和神都带了些微恼火。

    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她质问，“我才不会被关阁楼里！”

    绍兴初见（四）

    ◎靠风筝和好◎

    于曼颐初见到宋麒，他对于老爷恪守礼仪，她笃定他懂礼而尊老。而后在饭桌上听他替朋友挡住来人，她判定他很讲义气。最后她将他带回来，他因嗓伤了不便说话，她便认定他寡言少语。

    短短十余日，对于宋麒这个人，于曼颐的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描画，这描画的笔还与她表哥知书达理的形象有几分重合。她以为自己这样一恼，宋麒会上同她赔礼歉。

    但她很快意识到，真实的宋麒与她脑海中所想象的那个人，并无太多联系。

    “我并没有说你会被关阁楼里。”宋麒冷静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是在暗示，”怕地窖外有人路过，于曼颐控制着声量，声音气到有些抖，“你觉得我嫁给我表哥，日也不会好转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认识他，”宋麒的绪倒是很稳定，就事论事，“也无从判断你嫁过去的境况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无从判断。你是男人，又这么年轻，”于曼颐生起气来不择言，本不宋麒比她还大了几岁，“你除了自己的父母，哪里见过别的夫妻？”

    宋麒听到“自己的父母”几个字时，表有微微的变化，但并没有说什么。而于曼颐用手指裙的布料，振振有词：

    “可我见过很多，我二妈，三妈，她们都是嫁到于家，日才变得比以前好。我三妈从小就告诉我，全天的女人最好的命，就是嫁与良人，一生一世。嫁给我表哥，就是我最好的一条路——”

    她气得篇大论，像是在捍卫自己的某信仰。而宋麒并没有上否认她对好命的定义，他只是在听她说话的时候慢慢曲起右，把胳膊架到上面，指尖一枯了的稻草，然后借着角落的烛火开始观察于曼颐，像是观察一他本来不太熟悉的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么！”意识到他在观察自己后，于曼颐止住对人生理念的自白，转而质问起他。

    而宋麒的反应是把那稻草折了，用目光再次考察了一番她那件宽松且形制保守的袄裙，抬应：

    “和我那班同学待久了，好久没听到这封建糟粕了。再加上你这紫鸳鸯裙一穿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