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宋像往常一样起，洗漱，捯饬好就走一楼，收拾好厨房满地狼狈的玫瑰，便开始准备着早饭，几乎是成了习惯地去准备柯云烁吃的那些。

    快到十时，祁宋正准备往二层上方再看一，门铃的突然响动引去了他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他稍抬，微垂眸，余光往左撇着，仿佛将视线穿了门外，瞧见了外面跪地哭泣的男人。黯淡无光的书房里仅有一丝月朦胧着透窗帘，激不起他眸里的半分波澜。

    柯云烁倚在床边，一夜无眠。

    海边天亮得早，不到七，半掩在云后的日光逐渐灿烂。

    一晚没闭的，也包括祁宋。

    许晋哲很有礼貌地门换拖鞋，侧正经回复他：“我来找云烁，今天早上本来有场会议，但一直等不到他来，电话不接，信息也不回，所以我就来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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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见到登门拜访的是意料之外之人，祁宋张了张嘴，正要唤他一声，却被对方抢先了一步：“嫂好啊。”

    他要把过去的祁宋，留在记忆。

    如果祁宋还有良心，就不会用属于他们的过去来绑架现在的自己。明明一切都变了，都变得回不了，还要将初次见面的那次好记忆拿来，在他面前生生毁掉，甚至妄想着得到原谅。

    这让柯云烁更加烦躁了，那持续波动的复杂绪忽尔涌上心。于是加快步伐上楼，踩在阶梯上的力气都要比从前重了许多。走书房里将门地闭上，恨不得将所有关于祁宋的一切都隔绝门外。

    在柯云烁心里，他居然变成那样的人了。

    许晋哲扫视了客厅一圈，冷清得不太像话。他像不知况的没事人那般，问祁宋：“他人呢？生病了？”

    七、八、再到九。

    祁宋的视线每隔一段时间就往二层的书房门探去，都没瞧见柯云烁开门。

    “晋哲。”

    他缩在床上，红着盯向窗外，看着海上天际由黑变蓝，由蓝变白，直到太光映帘中时，才恍惚着撑住枕起。

    柯云烁刚走到楼梯，压抑的哭泣声便隐约传来，他疑惑着转，看向跪在地上埋首忍住不敢哭声的男人，满地的玫瑰和凌的枝叶也同样显得狼狈不堪。心脏被突然扼住了那般，动的血骤慢，闷得难受，猛然一差儿呼不过来。

    祁宋揣着疑惑，走上前打开门。

    祁宋略显尴尬地应声，挪开位置示意对方来。

    柯云烁背靠着关上的门，手还留在后攥着门把手。

    会是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