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城连续了一周的雨，冷风凌冽，像尖锐的刺划过脸颊，冻得人发颤。

    柯云烁从戒指盒中取另一枚婚戒，放在掌心里，手指蜷起用力将它裹住，直至戒指面的钻石压在肌肤上的痛持续传来。

    “三少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你喜我。”

    乔瑾年又走上前一步，稍倾躯，加重了声音礼貌：“三少？”

    乔瑾年打不通柯云烁的电话，直接驱车来到海边别墅，他先是了好几次门铃，在门等了近十分钟都没人回应，索找柯家的总家要了别墅密码。

    也是从那时候伊始，他开始讨厌祁宋了。不再像待在家宅的那几年里亲密无间，无话不说，共享喜怒哀乐，只剩了暴无的羞辱，冷言狠语的嘲讽。

    在他最需要对方的时候，祁宋把他丢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了你很喜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乔瑾年拿着公文包走上前，站在沙发后小心翼翼地唤了对方一声。

    柯云烁呼一窒，腔忽然闷着一气上不来不去，眨间，泪从睑落，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些，他的记忆猛然回到现在。

    柯云烁像块木，毫无地念着婚礼誓词。

    祁宋在离开的那一天，把了半年多的婚戒留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柯云烁没反应。

    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，脸上诧异尽显。

    他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，祁宋离开他了。

    明明是大白昼，整幢别墅昏暗沉寂，窗帘拉满到一丝隙都不留，没有半光亮透。仅有播放着广告的电视机敞亮，打在沙发前卧坐的柯云烁上。

    祁宋拿着那枚婚戒，慢慢地他的无名指上。柯云烁颤动着指尖，满目怨怒与愤恨，还停留在那天哭着跪在祁宋面前求他不要答应的回忆里，转间却站在了礼堂前，给彼此上婚戒，在神父面前宣誓——我以上帝的名义，郑重发誓：接受你成为我的婚姻伴侣，从今日起，无论贫穷与富有，不论祸福，贵贱，疾病还是健康，都你，珍视你，直至死亡。

    “你明明说过会一直喜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从少年时期的依赖，到半年多前伊始的怨恨，再到误会解开，逐渐意识到的另一喜，在柯云烁捧着另一枚钻戒，小心翼翼地捂在心才开始反应过来。苦涩的绪密密麻麻地冲上他的心脏，连颤动的指尖都在刺痛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看不来，他们俩在婚礼上，都没有和彼此对视过，哪怕一秒，哪怕视线不小心掠过的那一刻。

    空旷的别墅里安静得过分，柯云烁有些呼不过来，微微张开嘴急促息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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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结婚了，和祁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