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……”项上人仿佛千斤重，压得他抬不起来，阿雁垂着脖，低低地问，“如果，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昆仑山呢。”

    这话漏百，他已经无法顾及会不会被烬冶听破绽，愧疚和压力快要将他击垮。

    “找不到，就一直找。”烬冶说。

    抓着唯一也是最后一救命稻草，没有退路的烬冶只能这么走去。

    阿雁神经质地反复咬着自己燥的嘴，渗血了也浑然不觉。-

    暴风雪翌日午止歇，已经堆了半人的雪墙。

    烬冶一将雪清净，阿雁坐在地上，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定了决心。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烬冶回。

    阿雁起，双手握垂在前不安地绞着：“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烬冶立于原地，也许他猜了什么，沉默着，等他接来的话。

    阿雁一气，闭上，鼓足勇气：“对不起，我骗了你。”

    既然说就不能停，不然他会害怕得无法再张。

    于是阿雁低着开始喃喃阐述自己的罪行：“我从来就不知什么昆仑山，也不是什么引路人，我就是个小乞丐，是个为了糊饭吃就能骗人的骗。你对我很好，是除了爷爷以外对我最好的人，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，不想再耽搁你。我也知我现在才坦白一切很无耻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气不过可以冲我发，打我骂我都行，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，你……你的钱，我会还给你的，还有……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，他没法说去了。

    还有被他吃肚的味酥饼和被他脏的昂贵衣服，还有烬冶的救命之恩，照料之……细细想来明明只和他一起度过了半月有余，却欠了许多，好像怎么都还不清的债。

    空气静得他不安焦躁，很久很久之后，烬冶终于开，只有两个字：“果然。”

    听不什么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