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地上一只没有翅膀，永远也飞不起来的雁。

    等死的滋味不好受。

    一天比一天痛，骨、血、呼，没有一是能够让他轻松的。

    日复一日喝着不知有没有作用的药，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死，看不到希望，看不到尽。

    被困在这四面墙围困的院里，只能见到朱雨一个活人。

    没有一丁烟火气。

    烬冶不知在忙什么，来的次数少了许多，隔三差五地见一面，匆匆忙忙地就离开，话也说不上几句。

    他看上去也瘦了，状态好像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是啊，毕竟他每天要理的事那么多，还要空来看他，是人都会累的。

    临死前，那些以往缠自己的人或事好像都能放了。

    烬冶是不是真心，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若他不是，自己死了，大家皆大喜，兴还来不及。

    若、若烬冶是真心，……他也不想用一个半只脚已经踩黄泉里的去和他成亲。

    自己安安静静地死就行，又何必死前还要拽着别人给他添堵，成包袱，成拖累，给他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。

    于是，在烬冶又一次过来之后，阿雁开说：“我想回去。”

    彼时，烬冶正端着刚熬好的药，坐在他的椅边上，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什么？回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回浮镇。”阿雁，“回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烬冶沉默几秒，：“我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
    他将勺里的药凉，递到阿雁边，可能是觉得刚才语气太重，又放柔了声找理由哄他：“你现在还没养好，必须得喝药呢，回去了谁照顾你？”

    阿雁扭过不肯喝，持：“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勺撞在碗里，当啷一声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烬冶很脆地一回绝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行？”阿雁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