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太医都说他没几日好活了，烬冶还是一碗药一碗药地给他，怎么都不肯收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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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都心知肚明的事，便说开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烬冶没有回，握着匕首的手指用力收，大大的血如一般泼落，被地面铺着的绒毯殆尽。

    闻不到如影随形鬼魂一样缠着他的苦涩药味，也尝不那些每天往自己嘴里的东西是还是药材。

    屋中滴着一串由血组成的蜿蜒痕迹，他跪伏着，蜷缩，死死捂住鼻，用力到手指泛白，却怎么都无法阻止那弥漫在他呼里的血腥气。-

    “我知你恨我，想我死。我可以的，我可以去死。”房中只剩阿雁撑着里的疼痛而响起的微弱声音，“……但是病死，真的很难受。”

    阿雁失了力气，坐在地。

    他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吧……这还不能让他愤吗？

    他开始看不清东西了。

背影，将他的影烙刻在自己中。

    睛看不清后，很快随之失去的便是嗅觉、味觉。

    阿雁苦涩地想，烬冶这是有多恨他，都到这个地步了，还想着用药吊着他的命来折磨他？

    灭国屠城，家破人亡之仇，哪有那么容易一笔勾销。

    朱雨说他将房间的烛火都上了，可他只能看到一米粒般大小跃的黄，微弱的，仿若一秒就要熄灭。

    睛里裹了层纱，看什么都雾蒙蒙的瞧不真切，白天稍微好一，能看到亮光和一影，可到了晚上，就和瞎无异，前只有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“若怎样都不足以让你解气，我可以……狱中，用我的余生忏悔赎罪。我不会反抗，亦心甘愿，烬冶哥……”熟悉的称呼即将脱而，阿雁停了停，复又改，“请陛…给我一个痛快吧。”

    他什么都没有说，拿着那本册默默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回家了，我也……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低声：“为什么……要阻止我呢？”阿雁是真心在疑惑，“我死了，不是皆大喜吗？”

    幼年，他尚未记起一切时，浮镇上的那代人都是经历过战的穷苦百姓，他亲目睹这些人为了温饱受尽苦楚，他当时不也曾和爷爷抱怨过，痛骂风霖国主搞得天百姓离失所无家可归，是个残暴不仁的昏君。当年的自己又怎能想到，他竟然会是他中这个昏君的孩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，他倒是也能理解烬冶此时的受。

    没了官，阿雁自然也就不知，鼻血一滴滴落在碗中，他捧着一碗带血的米粥，无知无觉吞咽的模样有多凄惨。

    看来我这次是真的快死了。他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