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啦……阿雁？”话停在中途，椅上的人脸比平日里还要惨白。

    他以为他哪里难受，赶忙扑到他边问：“是哪里又疼了吗？”

    阿雁视不清，哪怕朱雨在近，他也只能看到一个勉的廓。原来是这样。……

    原来从他那日开始，朱雨就是烬冶送来看他的线。

    他一直叹朱雨对他好，现在他已经无法分辨这些好是不是也是因为君命不可违。

    烬冶从未，哪怕连一丝信任都没有给过他。

    世上的真心，就这么难求吗？

    没有一个，就没有一个……

    “朱雨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扶我去院里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朱雨拗不过他，小心搀扶着他来到院中树，阿雁上前一步撑住树，手掌挲着糙的树。

    他仰着，却什么都看不清。

    问：“还有吗？”

    朱雨也跟着仰看了一。

    前些日还开得正盛的树，如今只剩凌纷杂的光秃树枝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些。”朱雨说。

    阿雁哝哝：“……是吗。”

    他愈发地沉默寡言。

    过了两天，一样东西送到他屋里。

    朱雨说，那是一件红的嫁衣。

    嫁衣很漂亮，繁丽的拖尾上绣着细的牡丹与蝴蝶，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◇  “乖乖走吧，好孩。”

    嫁衣手冰凉，料丝柔，阿雁看不清细节，只能用手一遍又一遍描摹着上面的刺绣，指尖缓缓划过衣料上微微凸起的纹，在脑海里想象衣的模样。

    搁以前，这件嫁衣一送来，他怕是要兴疯了。现在……

    只觉得凄苦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