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棵木棉树没有再开过。

    烬冶也再没有笑过一次。

    没有特意而为，他和江如良的关系仍不可避免地日渐疏远，就连湘疏……烬冶依旧会细致周到地照顾着她的病，可弟俩之间却不再有说不尽的话。

    烬冶还是原来的烬冶吗。

    湘疏看在里，想了许久许久，才终于明白烬冶上的那丝异样究竟缘何而来。

    ——他被困住了。

    他的被拴在金制的冰冷龙椅上，可他的心不知飞去了哪里，已不在这座城。因着一个责任，他留在原地，用他仅剩的寿元来竭力完成他应尽的使命。

    “你恨我吗？”

    湘疏这样问过他。

    烬冶当时坠在一片迷雾中，答不上来。……他不知。

    他一日一日地过着没有尽的日，问他恨不恨，怨不怨。

    怎么回答呢？他的答案于他们而言重要吗？

    他们有他们的执念，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不再去多余的争论。只是偶尔……他很想阿雁。

    很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，看一看他的脸。

    思念到极致，甚至想挖开坟墓再抱一抱他，怕扰他清净，只能生生忍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坟墓上草芽，开一朵莹白的小，引来一只彩斑斓的蝴蝶。

    怕生的蝴蝶停留在他的指间上，久久不动。他碰了碰蝴蝶的翅膀，它颤颤地抖，像极了那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烬冶屏住呼，颤声问：“是你吗。”

    蝴蝶没有应答，振翅而去。

    他颓然躺倒在墓前，五指抓过一捧土握在掌心。

    视线被湛蓝的天空充斥，他努力寻找着那只蝴蝶的踪影，可它早已远去，自己终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年月如般逝，某一日，他收到了江如良的书信。

    信中寥寥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