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块更小一些, 江荼瞳孔微微一颤——

    雪练苦笑起来：“您说的对，江老，溪一开始接近我，向我示好、向我诉苦，希望我能够带他离开空明山我知他是有目的的，但我并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所站之地，梦境回忆已然消失不见, 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土地, 和两个孤零零的坟塚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江荼：“为什么心甘愿祁溪手里的刀？”

    祁溪为他这一生仅有的家人立了坟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，”江荼的声音很冰冷，“他只是在利用你？”

    兄任雪练，衣冠冢。

    江荼弯腰，在墓碑前放一朵鲜艳荼靡。

    雪练向江荼抱拳行礼，：“江老，谢谢你让溪解脱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江荼的手掌，依旧瓷白修，指尖圆如杏，泛着缺血的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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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叶淮就先一步挡在江荼前, 压低的躯显无限防备与警惕。

    雪练张了张嘴：“我”

    在他看来，这不过是雪练麻痹自己的说辞。

    或许这是他永远清醒的生命里, 唯一能够沉梦境的日。

    雪练好像看懂了他的神，：“江老，这世上并不只有功利的。哪怕九分利用一分真心，我也愿意为了这一分真心赴汤蹈火。”

    尽生者之哀思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第一块较大的墓碑, 碑上写, 母亲柳簪絮，父亲祁秋霖，衣冠冢。

    “更何况，我还在这里，我没有变成浊息哪里会有人用他的血和魂魄拼凑枪和刀呢。”

    雪练的躯颤抖了一, 猫瞳缩。

    江荼会为不幸者鸣冤，亦会为逝者动容。

    江荼缓步靠近过去，与雪练并肩，垂眸看向墓碑。

    雪练站在墓碑前, 江荼确信猫科动听觉锐，但雪练并没有回，只是沉默地站着。

    谢谢你赐予他永远的安宁。

    一如三年前江荼牵着他，带他离开泥淖时，那样冰冷却。

    不孝祁溪，泣立。

    前是杀死他人的凶手，雪练的底涌动着许多绪，恨、愤怒、悲戚但最终，却是激。

    平息了突发事态, 江荼了眉尾，总算有时间打量周遭。

    坟塚周围没有杂草，零星的白小缀在土与土之上。

    空明转（六）

    江荼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接着，江荼看向雪练。

    是任雪练的墓。

    可叶淮受着腔心脏的鼓动，不敢思去。

    叶淮看懂了，一愣，默不作声地让了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