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，久到委羽首座脸发青，江荼才扯开一个残酷的微笑：“…你们真的很怕我。”

    江荼仍在笑, 六山首座齐齐看向他，面忌惮。

    委羽首座呼急促，上前一把拽住祁元鸿的衣领：“他的灵力都烧到我识海里来了！你说有是没有？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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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只有让他千刀万剐、魂飞魄散，才真的能够从此摆脱他的影。

    灵墟首座毫不介意地向江荼走去，他的衣着飘飘如仙，袍如袍，底藏着黑鹤羽：“在你昏迷的时候，他们已经把昆仑虚翻了个底朝天, 可惜什么也没翻到，他们想知, 你究竟靠什么修炼如此之迅速？”

    预想中因为灵力尽失而歇斯底里、苦苦哀求的场景没有发生。

    委羽首座怒火中烧，似乎想立刻杀了江荼愤，然而灵墟首座煽风火后，又恰到好地用羽扇拦住了他：“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, 现在是鄙人的审讯时间。”

    江荼放慢语速重复：“他们？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变了脸。

    首座们悲哀地发现，无论他们多么威名在外，却仍不能确定前的青年究竟还有多少底牌。

    委羽首座狠狠瞪着他，明人都能看灵墟首座有袒护之意, 但方才委羽首座大喊大叫让众人觉得自己颜面尽失，默认了灵墟首座的僭越。

是我们一起手才彻底废除，不可能还有残余。”

    他们仍在畏惧这个叫曜暄的青年。

    “哈哈、哈哈哈…咳咳…”

    光兮曜暄（十四）

    江荼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他笑得捂着肚, 后鹤羽展开一瞬又收回：“委羽首座！你被骗了, 你刚刚被曜暄吓破胆了吧？哈哈哈哈…太有意思了！”

    囚牢，被铁链缚，血迹斑斑的青年，忽然笑了声。

    他就像即将燃尽的烛火，疯狂地撕扯着自己，要拉所有人一起烧成灰烬。

    灵墟首座惊讶地捂着嘴：“你不会觉得鄙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吧？好吧，鄙人确实是。他们决定一人提审你一天，第一天是委羽那傻…第二天是我。”

    六山首座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独享他所谓的修炼秘诀，才会想一人提审一天的绝妙主意。

    他们聚拢在门，而江荼在最, 泾渭分明。

    江荼看向他们, 视线一转一顿，落在所有人脸上, 似乎在欣赏他们的表。

    沉默持续了很久，期间只有江荼嘶哑的咳嗽声，直到灵墟首座爆发一阵狂笑。

    他们退了去，而灵墟首座留了来。

    他的伤势在百愈的作用已然好转，面仍旧是苍白的，每笑一声，就有几滴血到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