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信叶淮是认真的，叶淮所有的理智，在看见他受伤的那一刻就应该消失殆尽了。

    真傻，也不想想能伤他的人，叶淮对上又能有几分胜算？

    话虽如此，江荼将手轻轻搭上叶淮的背，温柔地拍着。

    只这一个难得温的动作，就掐灭了叶淮的杀念，将他从失控边缘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在江荼的抚，叶淮从躯动变作僵，接着一声气音从他鼻腔里溢。

    江荼来不及阻拦，叶淮就一把搂住他的腰，两人本就极近的躯因此贴得更近，膛贴着膛。

    江荼愣住了，事实上他与叶淮最亲密的事也已经过，但那时他是为了推动叶淮登神的计划，多少带着公事公办的无谓；

    现在他完全没有义务宽容叶淮的得寸尺，又为什么竟然没有立刻推开，任凭叶淮像要把他骨血里那样抱着？

    只这一刹的犹豫，他就彻底失去了推开叶淮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师尊…”叶淮本不给江荼反应的时间，声音带着黏腻哭腔，“你讨厌我吗？”

    江荼因叶淮的拥抱而浑僵，思绪被他牵着走：“不讨厌。”

    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，如果他讨厌叶淮，叶淮本没可能近他的，更不会得到他的任何纵容。

    是的，纵容。

    江荼纵容他的徒弟弱、逃避、动辄落泪、意气用事，这些他曾经想想就要将始作俑者挫骨扬灰的事，他都纵容叶淮去。

    江荼会批评叶淮，罚他禁闭，让他在错误中自省。

    却从没有讨厌过他。

    他一定是不讨厌叶淮的，江荼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。

    此刻江荼被叶淮搂着动不了，倒是终于有空仔细思考自己与叶淮的关系。

    他惊讶于自己竟然对叶淮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，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底线。

    江荼底线分明，从不轻易妥协。

    唯一的例外，恐怕就是千年前的叶麟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就是他前的叶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