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右淌着血泪，却持把最后的理智留给人间。

    “我找到瘟疫的来源，发现竟是人为投毒，我托梦陛告知此事，熟料宣河遽然决堤，洪恰巧冲毁了投毒源和所有证据，瘟毒跟着洪散到更多地方，益州一时间到都是难民和死人，怨气就此丛生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是自己还不够大，于是努力容纳更多怨气，当怨气突破一个阈值的瞬间，那些发丝竟然活了过来！

    “从大理寺自尽，我的游魂便一直向东飘回益州，那时候太平教已经起义，我准备回去劝说谢教主，还没来得及赶到地方，忽然便爆发小范围瘟疫。

    没被遮住的左，是他最后的清明。

    他却……

    “可到后来我渐渐察觉到不对劲，这些枉死者对我的怨念太太重，每纳一丝怨气，就有一发丝一样的东西粘上我，甩都甩不掉！

    “直到有一天，我忘了我是谁，我忘了我为什么要躺在河里，我忘了曾经的一切，于是反噬的怨气倾巢而，那些发丝被养得越发滋，我形却日渐消瘦去。

    “起初我并没有在意，只当是正常现象，直到有一天缠在上的发丝太多，已经严重束缚了我的行为。

地网，造谣者肮脏腐臭的思绪顺着黄褐发烂的溢，化作一发，发丝很细，绵绵的没什么力量，可当这发丝成千上万，终于连成片、织成布时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已经很不清醒，但本能不令我加害于人，我用尽所有心力反抗控制，却始终挣扎无果，无济于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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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浑一震，如同竹简倒豆那般代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心酸与血泪，几乎要不成语调。

    每一句不堪耳的辱骂，都在加他心底的委屈，可当他死后终成小凶，有了报复世人的能力之时……

    ——连光也透不过它隙。

    沈清喟叹，“你持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“它们在我上刻字，书写对我的不满，我意识到这些东西在逐步控我的心境，影响我的理智，早晚有一天我会因此而失控！

    “直到您的到来，我才得以解脱。我刘此生，上对得起天地良心，对得起天百姓，不负先帝所托，亦无愧民心，我……尽力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正是那一日，宣河二次决堤，我别无他法，只能着一边尽量用来的怨气阻隔洪，一边任发丝疯。

    “偶然间，我发现自己能纳那些怨气，纳得越多，我就越，变后我就能解决更多怨气，于是我便想将全州怨气集于一。

    “它们从我上取走养分，却戳瞎了我睛，它们遮住我的，想要在我的鬼境中肆掠，想要找到您，然后杀了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