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，还没动作，颜华池已经控在空气中勾勒这两字。

    等屠婆婆表示会了，他便迫不及待地把手在了屠婆婆。

    ——没反应。

    沈清叹了一声，走过去握住徒弟的手，“要这样——”

    颜华池如今是凡胎，看不见他上有东西在消散，他看着好像是在教徒弟渡人回的法，实际却还是自己悄悄送走了人。

    从他上掉来的东西化作了一只浑透着白光的大山猫，大山猫驮着屠婆婆的魂魄远去了，但颜华池能看到的，只有屠婆婆碎成光影的样。

    那些碎裂的光片，其实是沈清的灵魂。

    颜华池看不见山猫，山猫的速度不可捕捉，屠婆婆一瞬间就消失了，他就把那些徐徐飘落的碎片当成了屠婆婆。

    那山猫是沈清的魂，碎片也是沈清的魂，山猫送完了人会回来，碎片没了是真没了。

    渡人回的代价，是他永不回。

    厉鬼越大，他丢失的碎片就越多。

    沈清又觉得累了，他手里的菩提崩碎了一颗，他就把粉末偷偷藏在手心里，小心翼翼不敢叫颜华池发现。

    “你得很好”，他这样夸着徒弟，“才第一次就成功了，比为师当年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，去把那几个剩的屠家村人也送走。”

    渡人从来不需要接，那只是他给那些不安灵魂的藉。

    ——仙人抚，是给那些苦难灵魂的祝福。

    ——来生愿你能活得轻松一，别再这么苦。

    沈清慢吞吞地跟着徒弟走在村上，而在他后，星星的碎魂像洁白的月华那样遗落人间，铺了好好一条路。

    刘之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