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或或，可以不见用，用必措天于治安！”

    张是呵斥，抬手是训责，鲜少有笑颜。

坐得端正，继续书写。

    就像刘元青这个人，一官家袍，一寸良师心，一腔君骨，一张不饶嘴。

    可谁要是写字不认真，他一板去敲在人背上能激起漫天灰尘。

    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夫，没有办法向中谏言。

    执一柄戒尺，握一卷诗书。

    如果他将背叛者赶尽杀绝，那么仙桃还是不之地，绝不会成就如今的酒塘繁盛。

    他从来不规正他们的笔迹，他说，不想把他们教成又一个他，他要他们成为自己。

    他看沈清一，“他们再欺负你，你告诉先生。”

    沈清一直低着的，终于抬起来，红了眶。

    刘元青自己的字呢？方方正正的，有一古板。

    沈清一声不吭，颜柏榆却笑，“仕与贪墨者同合污隐退这天有太平之吗？”

    袍洗到发白，节俭是他刻在骨里的习惯，书本翻到破烂，敬业是他与生俱来的品德。

    崇德帝穷兵黩武，此亡国之也。

    他教的都是贫苦人，收束脩也只是因为纸笔贵，他把这些挑去富裕人家，又挑回来一沓又一沓白纸，一块又一块墨锭。

    认认真真写着字，恍惚间，好像回到了当年，元青夫教他和柏榆习字。

    他不像别的教书先生，他不要月银，也只收一次束脩。

    “你怕牵连家人，不敢反抗”，刘元青板着脸，语气习惯冰冷，可他的话是温和的，“先生没有家人，没什么好怕的。他们这人我教不了，束脩礼已经退还，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连沈清那么乖的学生，都挨过他的戒尺。

    颜柏榆的字大气，沈清的字飘逸，分明是两截然不同的风格，却都是跟刘元青学的。

    一担粮，四斤，就可得他三年教习。

    可他并未斥责，他用冷掩盖自己心底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只是沉默着，往沈清摊开的手心落板，然后，“清，日后不可再这般忍让，为谋事忍可以，但绝不能怕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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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用是不惜用的，只要肯学，用多少他都无所谓，唯独浪费，如割他放他血，要教他目光严厉起来，狠狠瞪你一番还不作数，必叫你伸手来，敲过一场，重新写过才作罢。

    夫横眉冷对，他将规矩溶于骨血，忠着君，着国，听不得颜柏榆这般反骨的言论。

    他很严苛，可他是个好先生。

    他是在痛心，换来纸笔不容易，学还不用心。

    他教他一个君，训斥他忍让没个担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