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之后，叛军势力挂上白旗，向联盟支持的友好政府投降。次日，沈佳城和与联盟有军事合作协议的三国领袖在边境中立国会面，签订和平条例。

    第九区的重建工程指日可待。在此之前，还有一项重要任务——疾风行动中阵亡将士的葬礼。

    沈佳城自然无法亲临，他派遣党二号人亲自去第九区行问，足以显他的重视。这位二号人，正是一周以前他亲手选的副主席，乔启宇。乔启宇曾经是主席这个位置的三号，是名校毕业的材生，代表了党一分英派。沈佳城选了他，也算是选择最能和自己互补的人。

    葬礼时，第九区雨后初晴。军乐奏响，秦臻亲自抬起邱啸林的棺椁。叛军投降当日，在秦臻命令之，海鹰三队再次执行闪电行动，在密林中找到了疾风行动当天坠毁的直升机残骸，和五名队员中四个人的遗，将他们带回了家。

    海鹰直升机绕场三周，由远而近，礼炮与引擎声齐名，直至夕把前一幕染成血红的画卷。秦臻放棺椁，却觉不到肩上任何重量减轻。

    葬礼之后，军队所有人回到了临时搭建的礼堂，观看在中立国和平条约签订的仪式。沈佳城和翻译站在厚重华贵的绒布地毯上，同对面领导人握手签字。秦臻走神片刻，只见地毯和葬礼时的天空一般颜，是血凝固后的绛。

    乔启宇坐在他旁边，对他耳语，说：“秦先生，这次我本不必来。有你在，你就能代表沈主席。”

    秦臻只得，十分礼貌地表示：“还是谢您百忙中赶过来。之后第九区重建工作，也希望您和党组织工作方面能够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，现在没有沈主席办不到的事，”乔启宇了个近乎，“那你还要在第九区吗？不回来首都歇歇？”

    秦臻思忖片刻，说：“我还没有决定。”

    晚餐结束时，秦臻亲自送他登机。停机坪上，赫然是自己的飞鹰739专机。因沈佳城本人的“飓风一号”在中立国执行外任务，经由沈佳城的新闻发言人联系，秦臻同意派自己的专机去西郊机场接乔启宇来第九区到访。

    飞鹰739很快升空，像是一场沉默的接仪式。

    秦臻不自诩懂得政治，但是在他边这么久，他便也看来了——和自己结婚是沈佳城的，又是一步好棋。

    战争结束了。现在的沈佳城，是在逆境中前行，为第九区带来了和平与胜利的人。联盟历史上留了他的名字，他不需要鹰厂，更不再需要自己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的时候，秦臻已经疲力尽。酒只喝了一杯，胃里翻腾着难受，他用手抵住额，发现自己在烧。易期被他行用过量的抑制剂压去了，可绪压不住。

    打开电视便是首都晚宴的直播，乐团整齐划一地演奏气势磅礴的新古典主义序曲。沈佳城坐在席间，肩膀宽阔，脊背得笔直。那一瞬间他似乎有错觉，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沈燕辉。沈佳城也越来越像沈燕辉了，是一符号，一个象征，越来越……不像个人了。

    再回过神来的时候，秦臻注意到桌面多了两份文件。

    的协议书，前往首都西区家法院公证正式离婚。

    三十七页的离婚协议，沈佳城签了三十七遍自己的名字，三十七份力透纸背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