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坐审讯室的那一刻起，秦臻才意识到，他猜得大错特错。这一场审讯——或者说“问询”，由安全局的领导亲自主导，而问话方向从最一开始就十分清晰。

    大概是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他们两个人的缘分早已用尽，而对方的善意也耗完了。他意外，也不太意外。

    大概半小时后，陆陆续续有媒记者通风报信赶到现场，架起了枪短炮。瞬时之间，林肯右侧的全黑防偷窥车窗慢慢落来，沈佳城来一整张侧脸，任记者拍照。看守的警卫看见此此景，不得不通话系统通报况。

    他十分清楚，权力场上瞬息万变，越是到了关键时刻，越不能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。

    起初，秦臻以为是沈佳城终于决定，要对自己两年前盗用他权限看保密报告的行为采取行动。纵观沈佳城整个从政生涯，主动退联盟安全委员会是为数不多的污。现在的他位权重，任何纰漏都有可能被拿来受到攻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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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天以前，秦臻被一封秘密公文叫回首都，安全局安排专车，直接把他从机场接走。

显显然并不打算善罢甘休。昨晚他并未席晚宴，一定也是于同考虑。

    沈佳城仔细思考后，说：“先别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沈佳城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。夜之，金属铭牌刻着一串数字，是秦臻自军校起便拥有的独一无二的编号。边缘冰冷锐利，几乎划破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他并不哀怨命运，毕竟战争已经结束，他无意从政，也从未曾想过在军队系统里谋得终位。只是，他曾在临别那封信中恳求对方先打声招呼再行动，沈佳城怎么会如此先发制人……

    晏舒仍在电话那边问：“需要我问一罗局家里座机的电话号码吗？”

    容预警：本章有提及自杀的节，请谨慎阅读

    沈佳城放听筒，意识地摸了摸。烟盒不在，却摸到一块冰冷金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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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和两年前的事毫无关系。一周之前，安全局与报局一起分析了疾风行动中从‘陀螺’的窝所缴获的敌方报，发现并没有保存任何关键证据。在确保目标击毙后，秦臻明确地以队员的生命安全为红线，在叛军陆、空两路火力增援到达之前，安排五架直升机尽快撤离。这也就代表着参与行动的队员没有最大限度地从敌方窝收取信息。若不是他给的命令，被击落的很可能远远不止一架直升机。

    他等程显的这一步棋，已经等了很久。只是，沈佳城没想到他不是冲着自己，而是冲着秦臻来的。

    联盟安全局大门闭，大门正对面的街，悄悄一辆黑林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