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是十二年前与北狄一战留的……那时妹妹还小，尚是不记事的，我大妹妹两岁，便隐约有些印象，也听楚叔他们暗说过——”

    “听说那一战，阿爹不知怎地就杀红了，战场上像不要命了一般猛攻，本听不劝，又数次亲自率心腹突袭，最后仗打赢了，阿爹也一重伤……而之后那北狄可汗表降求和，已不该再战，但阿爹未受朝廷之命，竟于玄策十万将士面前亲自砍了那北狄可汗首级！”

    双胞

    常岁安说着，叹息一声：“为此事，此战虽胜，朝中弹劾阿爹之声却也不休，而阿爹在那一战后，不仅是伤了一条，又大病一场，险些丢了命，直是养了数年之久。”

    听得这段往事，常岁宁神微怔然。

    常岁安见她表不太对，心中咯噔一声，生怕自己方才之言给阿爹树了个好战嗜血杀人如麻的可怖形象，而阿爹到时或也不介意化如此形象来回馈他，便赶忙挽救：“但阿爹并非嗜杀之人，且一贯军纪严明，阿爹虽不曾说，但我相信当年之事必有在。”

    常岁宁看向前方的演武场，轻：“我也相信。”

    因为她知常阔为何如此，更知他轻易不违抗圣命之举，她都知。

    一同生死多年，她怎会不知，怎会不相信呢。

    想到常阔那条微跛的，一阵风卷起练武场上的沙尘，得常岁宁眶微涩：“那不打仗的这些年，阿爹他都在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打仗时，阿爹便多是与崔大都督一同练兵。”常岁安：“实则阿爹伤之后，有几年很是颓废消沉，是崔大都督——哦，那时还不是大都督呢，他不过才十四五岁，但已在战场上磨砺过了，且立了功被封了游骑将军，当年就是他来了咱们府上，突然要拜阿爹为师，阿爹起初并不肯答应，觉得他脑有病，崔都督磨了约是有近一年之久……”

    常岁宁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桩旧事，意识地问：“最终阿爹被其诚意打动了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那倒不是。”常岁安很诚实地：“阿爹纯粹是被他磨得烦了。”

    常岁宁不禁一丝笑意：“烦了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听常岁安说了这些，她便大致能够想象得到老常彼时的模样了——那样的形，有个人来烦一烦他，也是很好的事。

    见妹妹笑了，常岁安说得越发来劲了：“那日阿爹气得不轻，烦得发都挠了，冲去就要将人打一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