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是不可能记得的，结合喜儿方才的话随一猜而已。

    常岁安：“没错，原来宁宁也还记得他！”

    那幅少女红豆图的来历，常阔心中也是存疑的。

    车少女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袖：“尽是酒气而已，你家殿是个酒不成？”

    不是省油的灯

    常阔缓过神来，了个笑：“去吧！”

    常阔正纳罕间，常岁宁已拽着阿了车，见他站着发呆不动，“阿爹？”

    在这上，常阔还是相对好忽悠的，书画之艺他一窍不通，此时听常岁宁这般解释，便也就恍然了。

    喜儿接过话：“这吴林从前在府中事时便总偷耍，仗着有钟婆婆得女郎看重，常于人间作威作福……若非是有钟婆婆束着，还不知是什么模样。”

    又：“加之被他们寻到的那幅画已是去年的旧作，虽只隔半年而已，但这半年间经历许多，又忘了从前许多事，心变了，笔之作自也不可同日而言。又因方才作画时刻意与公主殿之风靠拢，故才得以瞒天过海。”

    往常怎没发现？

    “钟婆婆患病已久，去年主动提去了城外庄上养病，便是为了不想让女郎瞧着伤心……女郎后来也跟着去了庄上，白事和郎君请了城中最好的郎中守在钟婆婆左右，但也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常岁安一愣：“照此说来，那幅画果真是宁宁所画了？”

    常阔也“嗯”了一声，：“这钟氏是个聪明人，但她这儿也的确扶不上墙。”

    “钟婆婆临终前提想替吴林赎，让其归乡去，大约便是怕自己死后他再闯什么祸事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了！”常岁安笃定地：“定是那吴林的好事！”

    她脑坏了是摆在明面上的事，利用起这个优势来便也从无负担。

    常阔虽想过这个可能，但此时也惊惑地看向女儿：“既是如此……那方才在登泰楼中，为何无人看得来？”

    “因我的确擅两笔迹，只是从前未与人说起罢了。”常岁宁只好：“我临摹崇月公主的字迹是真，在楼中那幅画便是仿照了公主殿之风——”

    “吴林的契是我让白事归还的，未曾收什么赎银，且又依着妹妹的意思另给了他一笔银傍，加上钟婆婆此前的积蓄，他纵是回了并州乡说也能衣无忧了！”常岁安不齿：“怎至于连自己阿娘的棺都开了！”

    关于那幅画原本为何会在棺材里，她也很好奇。

    常岁宁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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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幅画，本是女郎画给钟婆婆的。”喜儿。

    “钟婆婆去年冬月便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常阔拧眉：“那便该在钟氏的墓中才对……为何会现在京师？”

    见女儿看重钟氏，他便也想过让白事栽培吴林，但那小不是块料儿。

    这般乍一看……

    她未在这个自己保佑自己的话题上多停留，而是问：“不过……那位钟婆婆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“钟婆婆临终前，说她死后想葬回并州老家，故而钟婆婆走后，她的儿便扶棺回乡了——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又看着女儿说：“也算是公主殿在天之灵保佑。”

    “封棺前，女郎曾亲手将钟婆婆一些生前惯用之放了棺，那幅画便是女郎画给钟婆婆随葬用的。”

殿一样。”

    她便问：“那这位钟婆婆现在何？”

    刚的常阔听得这句话，转看向车帘已被喜儿打起的车。

    常岁宁示意喜儿来说。

    可若说哪里像，又说不个所以然来……

    喜儿的语气有些伤怀，又小心地留意着自家女郎的反应，生怕那伤心事就此被勾起，但此时也不得不继续说去——

    常岁宁了然。

    时辰已很晚了，但常阔仍领着一双儿女去了书房说话。

    “吴林？”常岁宁稍一思索：“钟婆婆的儿？”

    还真有像？

    常岁宁：“……想来正是。”

    喜儿答：“钟婆婆是先前女郎院中的事婆，是看着女郎大的，女郎从前的起居之事皆是她在打理，女郎自幼与之便甚为亲近。”

    喜儿。

    开棺取随葬之，此事不可能是外人的！

    他庆幸地舒了气：“好在宁宁有这先前不为人知的本领在，否则今日当真要说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常阔看着少女于车的朦胧侧影，忽而稀奇地皱了眉。

    常家没有个女主在，料想是该有个年纪些的贴婆照料着阿鲤才算合乎常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