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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晨早时分，有两名中侍来到了京中冯宅。

    冯宅正是解夫人所居，冯姓乃其夫姓。

    解氏的丈夫早些年已经去世，她的儿早已成家，育有一一女。

    此刻，解氏与儿儿媳及孙女一同于前厅跪听侍宣读了那除去她一品诰命，将她降为五品郡君的旨意。

    “郡君接旨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解氏压着语气中的起伏颤栗，抬手接旨：“解氏自知有过，甘领此罚……谢圣人轻恕之恩。”

    侍轻颔首，留这降罚的圣旨后即离开了此。

    侍离去后，冯家前厅是使人窒息的安静。

    仆妇白着一张脸将解氏扶起。

    那名中年男也随后起，压抑了数日终于忍无可忍：“母亲好端端地究竟为何非要挑起如此事端？如今不单名声尽失，就连圣人也降了责罚……今后您要儿在同僚间如何抬人！”

    三日前他还是一品国夫人的儿，只因母亲那晚去了趟登泰楼，转间他便成了全京师的笑柄！

    但受牵连的又何止他一人？

    “辉儿才十四岁，今年刚了国监读书，现闹此事，您要他在国监如何立足，如何面对那乔祭酒及众师还有他的同窗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儿……”他抬手指向一旁的少女，“十六七岁正是议亲的年纪，经此一事，她今后还能有什么像样的亲事可言！”

    原本如在梦中的少女闻得此言，忽然红了眶。

    “够了！”解氏蓦地抬，看向儿，厉声：“这整个冯家能有今日，皆是我一人争来的！你能在工谋得这主簿之职，靠的是什么？辉儿能国监读书，靠的又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如何事，又岂得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母亲素来威风得很！”男人脸难看至极，转拂袖离开了前厅。

    那少女也掩面哭着跑了去。

    “儿！”

    妇人追着女儿快步而去。

    少女一路小跑，躲开追上来的母亲，坐在荷塘边的石上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因她的祖母是圣人亲封的一品国夫人，故自她十三岁起，有意议亲的人家便将冯家的门槛踏破了去。

    但祖母本看不上那些人家，只说让她不必心急，日后定会给她谋得一桩最好的亲事。

    她便也一直心存期待。

    后来她逐渐明白了祖母的用意所在——祖母常带着她去见那位应国公夫人，她与那位应国公世也逐渐熟识了……

    应国公夫人很喜她。

    应国公世……曾私送过她一对簪。

    祖母虽未与她明言，但她也不是傻。

    母亲也看了此事背后的可能。

    应国公府非寻常勋贵可比，那可是当今圣人的母族，应国公是圣人的亲弟，若她能成为应国公世夫人……

    整个京师都再没比这更好的亲事了！

    可就在她以为这一切手可及之时，祖母却忽然了这样的丑，今日又被圣人旨除去了诰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