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兄收不收，却是不好说。

    知自家母亲胆敢送平安符之举背后的底气来源，崔琅愈发忿忿，这且是他给阿娘打的半江山呢，阿娘却过河拆桥。

    可……兄会接么？

    崔琅悄悄留意着自家兄垂在侧的手。

    兄的手很大也很好看，不比许多崔氏弟执笔的手白皙而文弱，而愈发叫人觉得可靠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那只大手伸了去，于午后斑驳的光，接了那枚平安符。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崔璟。

    崔棠与崔琅皆是大喜过望，虽竭力压制，但喜还是从底嘴角溢了来。

    崔琅于心底仰天欣的泪，他这拿命博来的半江山果然牢靠！

    因崔璟收了这平安符，四的气氛便宽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崔琅也有了胆量问话：“……兄与常娘更熟识些，可知常娘喜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崔璟看向他，不答反问：“为何要打听她一个姑娘家的喜好？”

    崔琅听得莫名忐忑，声音又小了些：“回兄，我想拜常娘为师，跟常娘学打球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抬起偷偷看兄，这应当不算什么不可饶恕的想法吧？

    崔璟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崔琅小心翼翼：“兄可是觉得不妥？”

    崔璟：“并无。”

    崔琅笑笑：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崔璟看向他：“你问及她喜好，是为准备拜师礼？”

    崔琅如捣蒜。

    崔璟想了想，本想说“她喜吃栗”，但到了嘴边，不知为何却没有说来，那觉有些像是不愿与人分享一些秘密，但……她喜吃栗算什么值得私藏的秘密？

    这觉有些莫名其妙，崔璟很快将此归为“与家中弟弟谈论女郎私人喜好终究不妥”——

    他继而又认真一想，最终：“想同常家人学艺，不如便依惯例来。”

    惯例？

    “兄说的惯例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崔琅问崔棠。

    至于方才在兄面前为何不直接发问——兄都告诉他答案了，他若还听不懂，那不显得他不太机灵吗？

    “应是兄当年拜师常大将军时的惯例吧。”崔棠。

    崔琅听得发寒。

    兄当初拜师的法，是送上门去让人揍！

    那拿半条命拜师礼的魄力，他可没有！

    崔琅连连摇，笑着：“仔细想想，这击鞠，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学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，阿兄想学。”崔棠笑微微地看着次兄：“料想母亲也会赞成阿兄的。”

    母亲带他们投奔兄的大业中，其中有一条名为捷径的计划便是尽可能地接近常娘，与常娘好。

    果然，当日卢氏得知此事，便兼施地劝了儿一番。

    次日，崔琅门前又与自家狗借了胆，一回到国监，便去寻了常岁宁，鼓起勇气说明了想要拜师的想法。

    只是常家娘的反应实在乎他的意料。